唐氏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这爵位是靠祖上的功勋打下来的,可不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
乔棣棠:“是,祖上拼了性命得到了爵位,但祖上也没想到后辈们这般不堪,竟然保不住爵位。说白了,如今泰平伯府的爵位早就被父亲和你折腾没了。保住的并非是祖上的爵位,而是后辈们新得的爵位。”
唐氏:“大姑娘这张嘴可真是厉害,你也不怕这番话被你父亲听去了。”
乔棣棠:“我有什么可怕的?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即便父亲在这里我也这样说。”
唐氏被乔棣棠气得牙痒痒。
“你就不怕没了爵位武昌侯府不要你这个儿媳!”
乔棣棠:“夫人还不知道吧,我前几日已经跟世子定亲了。武昌侯和姜夫人一同去的云城,如今他们二人还没回来,正在我母亲陪伴下在云城游玩呢。”
唐氏顿时大惊:“什么?你定亲竟然不告诉你父亲!”
乔棣棠:“说了的,定亲前我祭拜了父亲。”
乔棣棠的意思是她只认齐家的继父,不认京城的生父。唐氏被乔棣棠的话惊到了,她抬手指着乔棣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大逆不道!”
乔棣棠懒得搭理她。
“这泰平伯府很快就是我大哥的了,你识趣些,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说完,转身朝着知礼院走去。
她得知乔知礼这几日都没去上朝,也没去礼部。
程淑怡看到乔棣棠有些意外:“妹妹何时回来的?”
乔棣棠:“今日刚回京,我大哥在吗?”
程淑怡看了一眼里间:“在。”
乔棣棠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觉得大哥不喜她和母亲,如今突然得知了那些事,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我大哥这几日心情如何?”
程淑怡:“他心情还可以,颇为平静。其实,他腿脚一直不好,尤其是冬日更加难熬。如今有理由告假,在家好好养一养腿,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乔棣棠抿了抿唇,道:“我进去看看。”
程淑怡:“去吧。”
乔棣棠深深地呼出来一口气,掀开帘子进去了。
她进去时乔知礼正坐在榻上看书。屋里炭火足,很是暖和,他的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乔棣棠缓缓走到乔知礼面前。
乔知礼看书入了迷,并未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这一页看完,方注意到榻边站了人。
他抬眸看向来人,眼里有几分惊喜。
“棣棠,怎么是你,你何时回的京?”
乔棣棠缓了缓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刚回来。”
她瞥了一眼一旁敞开的窗户,道:“这边有风,大哥不如换个位置坐。”
乔知礼笑着说:“无碍,屋里炭火太足了,坐别的地方憋得慌,坐在这里正好,能透透气。”
乔棣棠:“你的腿不能吹风。”
乔知礼指了指风吹的方向,道:“吹不到腿上,况且腿上有毯子,还有汤婆子,不冷。”
乔棣棠沉默了。
乔知礼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兄妹俩这些年并未有过太多接触,没什么话聊。
乔棣棠垂眸看着乔知礼的腿,鼓足勇气,问道:“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乔知礼怔了下,道:“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的。”
乔棣棠:“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
乔知礼顿了顿,道:“哦,对,你瞧我这记性,记错了,我的确是从马车上掉下来摔伤了腿。”
乔棣棠看向乔知礼。
“是我记错了,大哥上次并未告诉我你为何伤了腿。”
乔知礼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凝,然后渐渐淡了。
二人同父同母,长相上有几分相似,不说话时尤其像。
乔棣棠:“大哥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乔知礼垂眸,道:“我的确是因为意外伤了腿,此事没什么好说的。”
乔棣棠:“我记得大哥说过,你在云城伤的腿,是被太子救的。大哥若是不说实话,那我去问太子。”
乔知礼沉默良久,问:“你都知道了?”
乔棣棠的泪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知道什么?是大哥这些年来表面上装的不在意我和母亲,实则多次去往云城探望?还是大哥曾为我解决骚扰齐家生意的官员和混混?又或者是大哥为我挡了杀手,腿被砍了一刀,差点废了?”
说着说着,乔棣棠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唐氏将此事传播开来,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看着妹妹的眼泪,乔知礼心疼极了。
“你别哭了,我是你兄长,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