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郡主垂了眸,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她朝着乔棣棠走了两步,从袖中拿出来一块玉佩。
“乔姑娘,那日侯夫人寿辰你藉着衣裳被茶水打湿离开了宴席。你不是去换衣裳了,而是去勾引了阿奇。有丫鬟看到你了,还捡到了阿奇的玉佩。”
众人看乔棣棠的眼神越发嫌弃,议论声也更大了。
乔棣棠瞥了一眼昭元郡主手中的玉佩,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之前真是高看了昭元郡主。
她刚刚不敢承认见过罗幕,此刻还拿出来所谓的“证据”佐证邹禹奇的话,竟是一点是非都不分。
果然,若二人不是一路人不会相携那么久。既然她和邹禹奇能定亲多年不散,想来两人都差不多。
昭元郡主对自己的敌意就是因为这块玉佩吧!
她能隐忍这么久不发作,也是个人物。
诚王皱了皱眉,张口想说些什么,乔棣棠冲着他摇了摇头。
诚王闭口不言,没再行动。
乔棣棠再次道:“我再问邹公子和郡主一遍,这幅画是哪里来的,你们是否见过苏罗幕?”
昭元郡主皱眉。
这姑娘果然脸皮厚得很,她都已经戳破了她的小心思,也拿出来证据了,她竟然还能自在地站在这里。
没等昭元郡主开口,邹禹奇说道:“这画自然是从别处得来的,这等低贱之人我和郡主怎么会认识?我们从未见过她。”
乔棣棠看向昭元郡主,问:“郡主呢?”
昭元郡主眉心皱了起来,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本郡主自然也没见过。”
乔棣棠没再多言,朝着诚王走去。
“王爷,这幅画可否借我一观?”
诚王递给了她。
乔棣棠看着这一幅熟悉的画作,眼眶渐渐湿润。
“那年冬天,我和罗幕在云城的青山遇到了一位倒在路边的老人,我二人救了他。为了感谢我们,老人为我们一人画了一幅画。因当时老人没有带印章,就没有落款。不过,识画之人自然知晓这画的作者。”
邹禹奇:“诚王殿下便是识画之人,这画的作者已经能确定了。只是所赠之人怕不是苏姑娘。”
乔棣棠没理会他,她抬眸看向青儿,青儿早已拿着点燃的蜡烛走了过来。
青儿将蜡烛靠近了画。
众人以为乔棣棠做过的丑事被戳穿,她会恼羞成怒烧了画作,立即惊呼。
“不可——”
诚王虽心知乔棣棠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但看到火靠近画作,还是忍不住担心地上前。
然而,很快画作上就显现出来一行字。
“赠罗幕:愿苏姑娘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想到罗幕已不在人世,乔棣棠眼泪夺眶而出。
众人看着画上的字大惊。
乔棣棠抬手抹去眼泪,哑着嗓子道:“这画的主人就是苏罗幕!邹公子,你现在可以说这画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没等邹禹奇想好对策,这时,密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众人吓了一跳。
四名刑部的官员从里面出来了,后面跟着顾闲庭。
邹禹奇脸色难看至极,没了装出来的气定神闲。
“顾世子,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
顾闲庭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般,道:“刑部在附近山洞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沿着线索找到了这里,没想到此处竟然是邹大人和郡主的私宅。”
邹禹奇皱眉:“什么女尸,我不知道。”
顾闲庭:“经过查验,女子的身份是苏家布行的嫡长女,苏罗幕。”
邹禹奇顿时大惊。
遭了!太子察觉到顾闲庭最近在查户部款项的问题,他最近一直在忙着销毁那些证据,没来得及顾得上苏罗幕的事情。苏老爷近期的确给他写过一封信,他以为又是想借太子的势来耍威风,就扔到了一旁。
苏罗幕的尸体的确被他藏在了密室里,但他让人去处理了。
难道没有处理好吗?
众人再次惊呼。
苏罗幕……不就是刚刚乔棣棠说的那个人吗?
这画已经证实是苏姑娘的画。
而苏姑娘又死在了附近的山洞里。
难不成……众人看着邹禹奇和昭元郡主难看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虽说世家和商户有着天壤之别,可杀人这种事一般人可做不出来,也不敢去做。这两位若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也太狠了!
乔棣棠:“顾大人,苏姑娘生前一直不离手的画作也在这里呢,刚刚邹公子当众说这画是他的,可见他与苏姑娘之间有些联系。”
邹禹奇怒视着乔棣棠。
又是诚王,又是武昌侯世子,原来乔棣棠在这里等着他呢!
她设好了套,等着他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