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再攒上一些,等明年冬天魏虎哥再去镇上卖柴的时候,那就能用咱自己家的牛车了!”
宋宁越说越高兴,抱着魏虎的脖子腻歪了好一阵才下来了,又跑去屋里写他的对子去了。
晚上三人围着火炉吃了酸菘菜炖大骨头,宋宁很喜欢,一连啃了三个,魏虎怕他吃撑了又给他弄了碗山楂水喝喝。
三人早早歇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又收拾了东西到镇上去了。
宋宁他们的地儿倒是没人占着,本来找的就是集市头那一块,宽敞还不挤,听他娘说这集市里头还有两个卖对子的摊子呢。
宋宁来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他讨厌的人,竟然是赵青书,也是,赵青书家里穷,单靠他老娘哪里能供起他这个读书人,要不是靠着他爹,这赵青书哪里能考中秀才呢!
魏虎也看见了,眼神不善地看了他几眼,赵青书还想和宋宁打声招呼呢,但碍于魏虎在这,上次可把他打得不轻,牙都掉了两颗,这冬天一张嘴冷风都往肚子里灌呢。
陈翠花帮忙把对子给挂到绳子上,窗花也摆了一些用小石子给压在竹席帘子上,帮着收拾好了就准备走街串巷卖窗花去了。
“今儿咱这地儿又来了个卖对子的呀。”
“哼,晦气,娘,就是那个秀才。”宋宁今儿心情挺好的,看见了赵青书就耷拉起了小脸。
陈翠花一听原来是那个秀才呀,她朝着赵青书的方向呸了一口,“什么东西!”
陈翠花声音很大,赵青书想不听见都难,他被冻得直哆嗦,把手上抱着的东西给铺到了桌子上。
这大冷天的,赵青书就穿了一件打了补丁的薄袍子,宋宝珠没有给他做新的,说圣贤说了温暖思淫.欲,让赵青书穿薄一点也好有心思念书。
宋宁的生意还是不错,只是赵青书来了之后明显分了他的生意,但就算是这样也比不过他,他的小摊子卖得东西多,要是有人家买得多了还能添一些东西当饶头,生意自然是好的。
有的人见宋宁是个小哥儿,怕他写得不好就去了赵青书的摊子,“你这对子多少钱一副呀?”
“八文钱,您要多少?”
“八文?我听那边才要六文呢,你咋要这么贵呀!”
“我,我是个秀才。”
“你是个秀才呀,那人家还是个小哥儿呢!”
这人觉得赵青书的对着卖得贵了,就又回到了宋宁的摊子着,伸头一瞧,呦,这小哥儿的字写得比那个穷秀才还好呢!
不就是个秀才嘛,又不是考中举人了!那字是镶了金边了啊,要那么贵!
魏虎那边帮忙吆喝着,“卖对子,卖对子,六文钱一副,还有窗花木柴。”
宋宁的生意依旧很好,挤兑得赵青书那边没几个人过去买的,货比三家,宋宁这边不仅东西多,字写得又好,还比赵青书的便宜。
赵青书那个秀才的名头倒是管不了多少用,也有人过去买的,因为宋宁那边人太多了,有的人懒得等了就来赵青书这买了,也让卖六文钱一副,倒是卖出了几幅出去。
赵青书看着宋宁那边生意好不妒忌是假的,宁哥儿他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家里穷还过来和他抢生意,肯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他原想着过年卖对子挣些铜板,也好买上一些肉过个年,谁知道一上午的功夫都没卖出去几对,反倒被风吹得鼻涕直流。
快晌午头的时候陈翠花也回来了,今儿对联摊子对面来个家卖面的,趁着摊子这会儿没人了,三人坐在人家那一人一碗汤面,浇头是鸡肉香菇,还挺香的。
宋宁抱着碗吃了起来,今儿生意也好,这越离过年近买对子的人越多,宋宁打算卖到三十晌午就收摊不卖了。
三人正在吃饭呢,宋宝珠也拎着篮子过来给赵青书送饭,看见了宋宁哼了一声,陈翠花还没弄清是谁呢,见这年轻的妇人对她儿夫郎甩脸子,她当即就站了起来,“你哼谁呢!”
魏虎也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吓得宋宝珠赶紧走了。
“宁哥儿,这谁呀这是?”
“我那个继姐,叫宋宝珠的。”
“原来是她呀,她敢过来试试,之前在家是不是欺负过你,要是不老实,老娘有的是力气。”
宋宁被他娘给逗笑了,“娘,谁要欺负我了,我就找你和魏虎哥。”
三人又接着吃饭了,赵青书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隐约只听见铜板几个字。
宋宝珠气得把篮子都给扔了,“赵青书,你个窝囊废!一上午就挣了这几个子儿!老娘嫁给你了天天吃腌菜腌菜,身上都一股子的腌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