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还没拆开信封,杜兰泽躬身行礼:“微臣告退。”
方谨道:“你倒是懂事。”
杜兰泽道:“微臣不胜荣幸之至。”
方谨道:“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凡是你想要的,我都能赏赐给你。”
杜兰泽道:“微臣跪谢殿下,微臣今日在此立誓,必定会忠心侍奉殿下。”
方谨道:“好,你退下吧。”
杜兰泽缓缓起身,慢慢地走远了,方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沉思良久。
*
次日傍晚,虞州的山海县也下了一场小雪。
雪色将暮色衬得发白,寒鸦绕树乱飞,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凄鸣,吵得华瑶心烦气躁。
华瑶坐在一棵松树下,翻看葛知县送来的密信,谢云潇忽然走到她身边,问她:“你在看什么?”
华瑶头也没抬,随意调戏道:“你过来,让我摸一下,我就给你看这封信。”
谢云潇不假思索:“我不看了。”
华瑶道:“真的不想看吗?你不好奇吗?”
谢云潇道:“光天化日,你我的言行举止不能太过亲密。”
华瑶道:“你放心,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谢云潇道:“只有你我二人,更应该遵守礼法。”
华瑶笑了一声:“是吗?”
华瑶本来只是想说两句胡话,随意地戏弄他一下,他如此严肃地拒绝她,反倒勾起了她的兴致。
“那就亲一口,”华瑶往他怀里一钻,“好久没亲嘴了,我们亲个嘴吧。”
华瑶以为谢云潇一定会再次拒绝她,然而谢云潇拢紧她的衣襟,低声道:“雪才刚停,天气寒冷,你若是有意……进屋再说吧。”
华瑶才不听他废话。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踮起脚尖,还没来得及站稳,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肢,瞬间把她抱进屋内。
谢云潇越是欲拒还迎,华瑶越是来劲,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是在和谢云潇玩游戏,又像是在池塘里钓鱼,鱼已经咬钩了,她一定要把鱼拎上来。
此时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淡,屋子里还没点灯,昏昏沉沉,没有一丝光亮。趁此机会,华瑶扯住谢云潇的衣袖,把他拽到了床上,她贴近他的胸膛,细听他坚实有力的心跳。
谢云潇压抑着渴念,任由华瑶肆意妄为,在悄无声息的黑暗中,他暗结于心的情,也动得更深了。他静默片刻,双手紧握她的腰肢,低头就吻她的唇,这其中的缠绵热切,又让她大为满意。
华瑶仔细品尝了一会儿温柔乡的滋味,差点被谢云潇勾得神魂颠倒。好在她一向是个慎重自持的人,虽然谢云潇衣衫散乱,她也没有多看一眼,更没有多亲一口,她还说:“你把我亲得喘不上气。”
谢云潇在她耳边极轻地喘息:“是么?”
他又亲了她的耳尖:“我亲这里,可以吗?”
华瑶道:“你……”
谢云潇道:“这里也不可以吗?”
华瑶威胁道:“你再亲一下,我立刻撕烂你的衣裳。”
谢云潇竟然回答:“求之不得。”
华瑶感叹道:“你可真有意思,刚才还对我若即若离,现在又是这样,好像做什么都可以。”
谢云潇仍在诱导她:“你想做什么?”
华瑶扯住了他的衣襟,他一动不动,她故意说:“我什么都不想做。”
谢云潇道:“从始至终,什么也没想过吗?”
华瑶认真地想了想,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小声道:“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天,你真的很冷淡,说话也是冷冰冰的,我当时还想,怎么才能和你搭上话呢?”
昏不见光的暗室里,谢云潇热得像是一把烈火,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她随口道:“要我说呢,初次见面,我就应该把你按在树上,撕烂你的衣裳,强吻你的嘴,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华瑶一句话还没说完,谢云潇凶猛地扯开她的裙带,她立刻改口:“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说着玩的,你不许当真。”
谢云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把左手
垫在她的腰后,埋首在她颈肩处,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肌肤:“卿卿。”
华瑶没有推开谢云潇,谢云潇又亲了亲她的耳尖,连声念道:“卿卿,卿卿,卿卿。”
他的语调低沉温和,似有说不尽的深情厚意,他的声音又是极好听的,每一个字都念得深沉缠绵,紧贴着她的耳朵,钓鱼似的勾住了她的魂魄。
华瑶思考片刻,对他说了实话:“你的卿卿又有麻烦了。”
谢云潇立刻问:“什么麻烦?”
华瑶坐起身来,把葛知县的密信甩给他:“一言难尽,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