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定北王殿下的功夫门槛这么高,她眼下学不得,那她回去后就去找个武师父来教她,从基础入门学起。
待她什么时候习得十五年内力,她再学这出神入化的本事也不迟,反正这套拳法招式她已经牢记于心,待她回去再画到纸上,也不怕日后忘记。
洛云澜想得出神,丝毫不知场上的比武已经结束。
那被偷了艺得男子也不知,这位牢牢盯看自己,看得出了神的洛掌柜,其实只是看中了他的拳法。
“洛掌柜!”
“洛掌柜?殿下来了!”
北辙唤一声见她没反应,只得又唤一声。
此时定北王顾从行已经下了比武场,向洛掌柜的方向走来。
待洛云澜回过神时,那昂扬七尺男儿已是立在眼前,正与她一样,也不措眼珠的在盯看着她。
这男子生得可真是好生俊朗。
剑眉星目,龙章凤姿。
那饱满宽阔的额头,漆黑深邃的凤眸,高挺的鼻峰,和一张恰到好处的薄唇。
一看就是天生矜贵,大富大贵之人,俊逸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和定北王殿下养眼的容貌相比,他那冷冽疏离的性情和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就太让人劝退了。
洛云澜回过神后便连忙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呈上自己的拜年礼。
福身道:“小的东海寿材铺掌柜洛氏,给定北王殿下拜年问安。”
“祝定北王殿下在新年里,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击退戎狄三千里,所向披靡,万事大吉!”
那女子天生便是一副如黄鹂般清丽动听的好嗓子,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好奇,拥有这么动听声音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而女子的容貌更是比她的声音还要让人为之惊艳。
那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如牡丹般明艳的朱唇,耀如春华,玉貌琼花。
叫人见了便舍不得移眼,只可惜此刻她将头低垂着,将那惊世的容颜隐在其中。
顾从行刚要收回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另一春华旖旎之处。
洛云澜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袄裙,乌发高挽,紧密厚实的狐毛领将光洁的脖颈护在其中,却在向定北王颔首低头时,露出了盘发下雪白后颈。
那双古井无波的深眸微动。
他冷声道:“洛掌柜有心了。”
这时便有人上前,接过了洛云澜手中的礼盒。
女子手中一轻,好看的黛眉也随即而舒展,眼中含笑。
她落落大方的直起身,笑道:“殿下您客气了,其实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那毛茸茸的领口随着女子起身的动作归回原位,那抹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春景也随之隐在其中。
顾从行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沉声道:“洛掌柜请讲。”
洛云澜便颔首,道:“我……”
“殿下,不好了……!”
话刚到口中,却被匆匆前来的管家打断。
那管家一上来就一副愁眉苦脸模样,跪在定北王跟前便开始忏悔。
“老奴该死!老奴死罪!”
“是老奴失职,昆仑玉镜被洒扫的婢女给……摔坏了!”
“什么!”
定北王没说什么,倒是为洛云澜引路的近卫北辙听了,却如炸了毛的猫似的,整个人好似要飞起来。
“那可是太子要送给太后娘娘的寿辰礼,天下仅此一面,极其珍贵,怎么给摔碎了呢!”
管家也是万般懊悔,“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就不该让人去洒扫,老奴自知犯下滔天大错,请殿下责罚!”
那昆仑玉镜是太子为太后寻来的寿辰礼,因及其珍贵罕见,月前太子南下离京,便将其送到守卫森严的定北王府,交由顾从行带为保管,才觉稳妥。
眼看太后寿辰将近,太子不日就要回到盛京取走玉镜。
玉镜却在这时,在定北王的府上给摔碎了……
这老管家在顾家兢兢业业十几年,从无错漏,即便是这次也是下面的婢女不小心,也并非他的过错。
顾从行虽治军严明,可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又怎会罚管家。
只叫周管家别跪着,起来说话。
周管家颤颤起身,殿下虽不罚他,可他却知自已闯了滔天大祸,给殿下惹来了大麻烦,他万死难辞其咎。
南辕宽慰道:“玉镜已碎,周管家与其懊悔自责,不如咱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补救。”
周管家端着一盒子玉镜碎片却心如死灰。
都说破镜再难重圆,这玉碎的镜面,就算是强行修补上,也会留下破裂痕迹,再不能恢复如前。
南辕看到那一盒子无望复原的碎片,也跟着沉默了。
北辙急得跳脚,“殿下,这可怎么办。”
顾从行道:“待太子归来,如实禀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