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人马合一的最高境界。
哪像洛云澜,四肢僵硬如陶俑,神情紧绷,如临大敌。
她恨不能将缰绳焊死在自己双手上,生怕落了绳,马儿不听她的话。
饶是这样,还是非常难驾驭。
定北王殿下,那可是三岁便会骑射,八岁就随父亲亲征,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存在。
御马之术,他说第二,整个大盛无人敢说第一。
遇见这样的好老师,洛云澜怎能放过,她自是要仔细观察定北王殿下骑马的姿态和动作,哪怕是身体处细微的微动,恐都存有背后的深刻含义。
她要认真记录下来,方便她回头温习吸收。
就算学不到精髓,学些皮毛也够她用个来回了。
所以定北王顾从行在回京复命的路上,感受到了一束极其炙热且浓烈的目光。
别的百姓见他皆垂目不敢直视,唯有他,突兀的骑在马背上,明目张胆的用目光尾随着他。
甚至他走远后,他还会不舍得策马向前追随。
那毫不遮掩的喜欢,不知是哪家崇拜他的少公子?
瞧着年岁不大,以后若有机会,到是可以建议他入伍从军。
建功立业,报效朝廷。
【📢作者有话说】
洛云澜:你确定?你会后悔的………
第六章
◎船祸◎
洛云澜为了学到精髓,整整跟了定北王殿下三条街。
去采买回来的灵犀找不到主子,还以为小姐被马给拉跑了呢。
她急的上马赶紧去找,刚骑上马背却见她们家小姐悠闲悠闲的,正策马从前街走来。
只见洛云澜一手单握缰绳,神态放松,身体随着马蹄“嗒嗒”声,自如起伏。
那样子,哪里还是方才神色紧张,双手紧握缰绳的新手。
“小姐,您……这是去哪里进修了?这才一会不见的功夫就让人刮目相看?”
洛云澜神秘兮兮道:“受高人点拨,受益匪浅。”
她跟了定北王三条街可不是白跟的,她发现定北王骑马的方式让马儿觉得很自在。
不像她,越是紧张,就越是紧紧夹着马腹,拉着缰绳,马儿被骑的不舒服,自然不肯听她的话。
她试着放松下来,调整自己的坐姿,果然她放松了,身下的马就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样再稍作磨合,马儿很快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听话的按着她的指令去做。
从盛京去柳州一共一千八百里,洛云澜和灵犀日夜兼程,五日便到达了柳州。
为了行走方便,她们这一路都扮了男装,到了柳州亦是如此,见了周老板,便也应证了她的猜测,那周公子欠了赌债,背着父亲挪用了货款,填了窟窿。
周老板气得要打断儿子的腿,周公子哭着跪求父亲别打死他,他也是被人害的。
周老板了解自己的儿子并非嗜赌成性之人,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公子便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一月前,周公子接待了一位从北边来买原材的大客户,这大客户一开口就要了他们一年才能卖出的量。
周公子为了拿下这笔单子,陪着这位大客户在柳州玩了三天三夜,吃喝嫖赌算是占了个遍,结果生意没谈成不说,他自己在赌坊还欠下了赌债。
这本来也没什么,还了就是。
可当赌坊拿出巨额赌债的字据时,周公子登时傻了眼。
文契上白纸黑字写着他欠赌坊纹银十万两。
可他明明只欠了赌坊一百两啊!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下了套时,他已经被赌坊老板按在地上要剁手指头来抵债。
他哭喊着,祖宗爷爷的求饶,让赌坊老板给他些时间凑齐,这时却有人给他支招,“何不把你家商铺收来的货款拿来抵债?”
周公子原本是不想的,可那赌坊老板说要是不拿,他不光剁了他的手指头,还要剁了他的命根子。
周公子都吓尿裤子了,哪敢不从。
回忆起赌坊经历,周公子仍心有余悸,吓得浑身颤抖。
他抓着周老板的手苦苦哀求,“爹,求求你,别打我,孩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周公子已是太后悔自己为了生意去赌坊,那北边来的大客户早已寻不到踪迹,现在回想起来,那大客户和赌坊根本就是一伙的。
周老板得知儿子这其中经历也是心疼不已,哪里还忍心再责骂他。
“我儿历浅,受人蒙骗,耽误了洛老板的货,我这就安排人将货装船发走,并另添一批上等楠木料,作为补偿。”
儿子惹下的祸,终将还是要由老子来兜底。
洛云澜拜别了周老板后,便去码头亲自看着那料子,一车一车的运上船,稳妥起见,她并没有单走路路,而是跟着那木料一同上了货船,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