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沉重感,就像乔时当初被某个HR搭肩时一模一样。
乔时朗声说道:“谢谢你啊,朋友。”
接待员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它敢肯定,没走远的恶神已经听到了!完球了啊!
恶神肯定会以为,自己出糗是它特意安排的。它是可以辩解,这一切跟它没关系,但人家会信么?
接待员哪里还敢追上去找死?
而在接待员“自愿”留下来的同时,一众HR和财务已经将它给包围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这些家伙疯了么!
接待员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但被其他人一巴掌拍了回来。它不比其他怪物弱,可双拳难敌四手!
“带着外人偷走发给社畜的薪水,想坑死我们的家伙,还问我们怎么回事?”
接待员终于明白,那些社畜为什么这么不对劲了。
竟然是薪水出了问题!
这些家伙一开始就没跟它说实话!
它惊声尖叫道:“好好好,你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想甩锅给我?!”
“呵呵,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嫌疑?只有你带着外人过来,而且人一来,就出事。那家伙巴不得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牲畜全都独吞!”
“等一下,这里还有个真正的外人!她手上还拎着薪水!”接待员指着乔时尖叫。
这些家伙是瞎的么,这个明显有问题的人就在它们的眼皮底下啊!
但一众怪物只是瞥了乔时一眼,又一巴掌呼在了接待员的身上,“这位是我们的恩人、真正的贵客,算什么外人?她的薪水,是我们自愿给她的。”
说着,它们还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脑袋。
事实上,接待员还真说对了:乔时就是罪魁祸首。
她手上的薪水,既包括了怪物们存她那儿的,也包括喂养社畜的份额(之前秦玲还乔时邀请函,眼镜就在倒薪水,东西存他们那儿不保险)。
但这个桶里装的东西的变化,是很难看出来的。这点乔时第一次拿到桶时就见识过了。也就是说,薪水是多是少,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倒出来才知道。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桶一直在它们的眼皮底下,是最不会有问题的部分。接待员质疑这个,纯属没事找事。
疯了!这些家伙都疯了!
它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薪水交出去?
难道主人已经决定找她……难怪它们说她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接待员又想到了泼到自己身上的脏水。按照这个逻辑讲,自己好像真有嫌疑啊!
再仔细一想,它和恶神抵达畜牧场的时间是稍早一点的。
是它故意带着恶神磨蹭了一下:它有跟某个HR说过贵客到访的事情,它希望它们可以聪明一点,来迎接一下,整出一点排面来。那恶神都很懂,特意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有没有一种可能,恶神磨蹭那一下,不是为了排面,而是在暗中使坏?它无意中成为了帮凶?
“不不不,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接待员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贵客那边觉得它跟其他人是一伙的。这边也觉得它跟恶神合伙盗窃。可它两边都没有啊!
“我也只是被贵……那家伙骗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主人!”
现在,它甚至不愿称呼恶神为贵客了。
而它这个说法,相当于默认了恶神是罪魁祸首。
接待员这种从恶神进来后就为其服务的人出来指证,说服力不是蹭蹭蹭地就上去了?
这黑锅,起码已经扣上了一半。
那接待员的脑子也挺灵活,转念一想,立刻剖开自己的脑袋,“我也愿意上交薪水!求求贵客大人救救我!”
其他人撇撇嘴,没有人跟它解释,它们的薪水只是存在乔时那儿吃利息来着。
算它识相!
乔时就说:“行吧。只要你愿意指证那位。我们也会证明,这一切跟你无关。”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接待员忙不迭地点头。
这时,有个财务惊慌地指着一个格子间的门说:“既然谈完了,我们赶紧找主人汇报这件事吧
!”
迟迟没有吃到薪水的社畜,简历已经要发生变化了。比如眼前这个:
A1号社畜(养殖期15天)
22岁大学牲,缺乏运动,胜在肉质鲜嫩,经得起各种烹饪方式。当前评级为A级。
养殖方式:大学牲的口感大多偏甜,容易腻味。需24小时催其锻炼去膘。比起其他品类,可加大其锻炼强度。以浮动式薪水喂养。但因为喂养偏差,已进入暴怒状态。处于极度缺薪水的躁狂期!肉质正在变味!需要大量薪水,才能平复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