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嘴角扯了扯:“是这个意思。”
陆文珺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沈劲失笑:“放心吧,你男人还没这么脆弱。”
没这么脆弱?
她怕再说下去,他眼泪都要流了,这些事情,沈劲从未提起过,她听起来都有些不忍。
真没想到,他小时候是这么过的,她爸虽然没良心,可她妈对她们姐妹三个还是一碗水端平的。
就说分鸡腿,也是轮着来的,这次是她和二妹吃,下次就是三妹吃。
陆文珺轻轻叹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人疼你,我疼。”
沈劲笑了笑,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话。
两人相拥而眠,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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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沈劲去了部队,大宝和小宝一块出去玩了,美其名曰,马上要开学了,得抓紧玩。
大丫和二丫也被陆文珺赶了出去,虽说是女孩,总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让大宝小宝带着,多出去玩玩,蹦蹦跳跳活动筋骨,还能长个。
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在,陆文珺叉腰环视了一下客厅。
老公孩子都不在的感觉真好,感觉房子一瞬间大了不少。
她先去楼上把她和沈劲还有四个孩子的枕巾被套都拆下来,换上新的。
拆下来的枕巾被套扔进木盆里,搓洗干净,等沈劲回来再拧干,他手劲大,拧的干净,也干的快。
这些做完,陆文珺洗了一盘水灵灵的荔枝,去掉核只留下果肉,插上签子。
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往竹躺椅上一躺。
微风吹过,沈劲找老乡要的红色三角梅花随风摇摆,洁白的茉莉花轻盈绽放,带来阵阵清香和凉意。
陆文珺翻几页书,叉一块荔枝肉吃了,好不惬意。
直到门外响起别人的敲门声:“请问,陆嫂子在吗?”
这声音听着很陌生,陆文珺愣了愣,有些犹豫该不该开门。
直到听到岑兰的声音:“文珺,是我,你开下门。”
陆文珺起身把竹躺椅和果盘收拾了,又把书放回书架上,才赶去开门:“来啦,来啦。”
她推开院门,看到岑兰和一个留着略带卷曲的短发,额前梳着刘海的柯湘头的女人。
她年纪应该不轻了,大约四十岁,发根半白半黑,不过梳得十分整齐。
穿了一条浅灰色的女式西装上衣,一条黑色的阔腿西装裤,外加黑色小皮鞋,打扮得十分体面。
陆文珺看向岑兰,眼里满是疑惑:这位是?
岑兰也没急着跟她解释,就说:“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陆文珺:“快请进。”
岑兰跟女人进了屋,女人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圈,才赞道:“陆嫂子,你这屋子布置得挺好。”
屋子里的家具虽然不多,但大方整洁,她进门就看见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有些书的书页已经泛黄了,想必是经常翻阅。
听说沈团长的文化程度不高,那这些书的主人就只有眼前这位陆嫂子了。
屋檐底下挂着一串贝壳风铃,风一吹,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这些贝壳沙滩上都是,没见有人捡回家,还串成了风铃,这位陆嫂子,怪有趣的。
再看院子里,靠墙的一圈栽满了洁白的茉莉花,犹如一朵朵小巧的雪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院内还有两株红色的三角梅,花瓣似火,开得热烈。
这——院子里种菜的军嫂她见多了,种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跟那些瓜果茂盛的院子相比,这满是花香的小院……她都不知道是夸一句有情调好,还是贬一句不会过日子。
陆文珺端了两杯茶给她们,扫了一眼女人:“这位是?”
岑兰抿了一口茶水才道:“苏副司令的爱人,袁芳袁校长。”
校长?
陆文珺听说过这位校长的名头,海浪岛一共有三所学校,小学、初中、高中,这位袁校长就是高中的校长,同时也兼任初中和小学的校长,不过管理小学的都是副校长,袁校长主要负责初中和高中的工作。
陆文珺愣了一下,这位女校长来他们家干啥,难不成是大宝他们在学校惹了事?可不对啊,他们还没开学呢……
她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家能跟这位袁校长扯上什么关系。
袁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水不错。”
“山上采的斑斓叶泡的水,不是什么好东西,比不得上等的茶叶,胜在一份野趣罢了。”陆文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