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舍地又望了梁转男家的院子一眼,她觉得自个刚才没发挥好,还想再来一遍呢。
小宝说:“不然呢。”又道,“赶紧的,再不回家,妈可就回来了。”
大丫:“对,赶紧走,可不能让妈发现咱们出来了。”
三小只一个跟着一个往家的方向跑,二丫坠在最后面,迈着小短腿,小声说:“你们等等我。”又不敢大声喊,怕被人发现,可把小丫头给憋坏了。
天色大亮,梁转男塌着肩膀,打着哈欠,趿拉着脚步,慢吞吞地往家走。
她起的比大宝他们四个想象的早多了,毕竟她负责打扫的区域,是整个大院,每天凌晨三点就得起来打扫,而且有时候还扫不完。
等到大院里的人陆陆续续起床,出门上工、买菜,她也还在那扫。
不光打扫累,陆文珺在她身上留下的伤更是隐隐作痛,也不知道陆文珺看着这么文气的一个人,下手怎么这么重。
累是一码事,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路过的人纷纷对她投以嘲讽或者看笑话的目光,
堂堂一个军嫂,沦落成扫大街的了,对梁转男这么虚荣爱面儿的人来说,比杀了她都难受。
好不容易打扫完了,梁转男躲着人,赶快往家走。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等会摘点院里种的蔬菜,作一顿可口的饭菜。
然而,当她打开院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梁转男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那原本整齐有序、生机勃勃的菜地,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蔬菜东倒西歪,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被啃咬得残缺不全,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篱笆也七零八落。
梁转男一下瘫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立马叉腰怒吼:“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梁嫂子,咋了?”
周围的邻居被梁转男的怒吼声吸引过来。
石春妮道:“咋了这是?大清早的你叫啥叫,你不睡我们还睡呢。”
梁转男:“还睡啥啊睡,你看看我这地,我种的水灵灵的小白菜哦,全都给人糟蹋咯。”
她狐疑地环视一圈,盯着石春妮,又盯着唐翠萍,草花嫂,邹嫂子,挨个瞪了一圈,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草花嫂脾气爆,叉腰骂道:“天地良心,我才刚起来,听到你一喊,牙都没刷就过来了。”
“就是,关我们啥事,你可别乱诬赖人啊。”邹嫂子也道。
唐翠萍更是毫不客气地道:“该不会是你故意把自家的院子给糟蹋成这样,然后想赖在我们头上吧。”
不怪她这样想,毕竟梁转男有前科。
梁转男呸了一声:“我呸,我耐烦去诬赖你。”又道,“不是你们干的,那是谁干的。”
“谁知道呢,梁嫂子,你又得罪谁了?”草花嫂问道。
梁转男仔细回想,最近也没跟人交恶,不对,还有一个人。
她一拍大腿:“我知道是谁了,一定是陆文珺,就是陆文珺干的!”
她咬牙切齿地道:“她肯定是觉得我家院子里种的菜,比她家种的那些破花烂草好,嫉妒我,才趁着我出门的功夫摸过来,把我家院子里的菜全给糟蹋了。”
“可拉倒吧你。”唐翠萍说,“陆嫂子不是跟你一样,被罚了扫地吗,我一大早就看到她在打扫大院门口,哪有功夫来糟蹋你的菜。”
梁转男狐疑地道:“不是她,还能有谁?”
邹嫂子凉凉地道:“谁都有可疑,谁让梁嫂子你得罪的人这么多,人家气不过,偷摸过来拔你的菜,也有可能呢。”
梁转男还是觉得陆文珺嫌疑最大,她绕着菜地转了几圈,还是没发现什么跟陆文珺有关的线索。
还是草花嫂眼尖,她一眼就看到挂在篱笆上的一撮黑色的野猪毛,大叫一声:“你们看。”
众人都顺着她指的地方望过去,果然看到了野猪毛。
邹嫂子:“破案了,野猪干的。”
石春妮摆摆手,说:“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我也得赶紧回去给我家孩子做早饭。”
“野猪?”梁转男可不相信,野猪能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不可能是野猪干的,肯定是人为的。”
草花嫂用手指捏起野猪毛:“不是野猪干的,还能是谁干的,野猪毛都挂在这了。”
“就是。”唐翠萍道,“开春野猪下山,农民家的菜地,瓜田都被糟蹋了,更何况是你这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