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内侍和羽林卫侍卫,不见余嬷嬷的踪影。
平日太子出宫,余嬷嬷的确很少跟随,多是王保安排人伺候左右。那今日,还会备药吗?
一个朦胧的念头在心间悄悄发芽。
她白皙的面庞染上一层绯色,双眼含了水雾,亮得像映在水波中的星辰。
“奴婢以为殿下已将奴婢忘了。”
她说话时,语气平淡,没有埋怨之意,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寻常的实话,却听得萧元琮心头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是太医行针时极细的银针,一扎进去,并不觉得疼,只如蚊蚋叮咬,渐渐的,又生出一缕酸麻。
“怎么会?”他轻轻含住她的唇瓣,指尖沿着她脖颈后的脊背中线下滑,按在后背的正中间,五指收拢,她肩上的衣衫便被向后扯开,“孤时常想到你,只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当初,他数度利用了她,说是出于喜爱也好,出于愧疚和补偿也罢,他也给了她从前没有的身份和地位。
本是两厢情愿的事,互不相欠,皆大欢喜。
他不该再有别的念头。
马车已从山道驶入繁华热闹的街市,不疾不徐的速度,和隔着一道帘子就能清晰听到的鼎沸人声,让车厢中的温度快速升高。
其实车内也摆了盛冰的小铜炉,并不闷热。
萧元琮一只手掌搁在铜炉上,片刻后挪开,将那一手冰凉贴在白皙柔润的肌肤间。
“啊——”
她忍不住轻吟一声,脸庞仰起,露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神色。
“好凉。”
“夏日解暑,不好吗?”
云英没有回答,咬着唇扭开脸,有些狼狈地不敢看他,可下一刻,被他含住要紧处,又绷不住了。
她干脆不过分压抑,顺着心意,稍稍释放情绪。
横竖
行走于闹市,动静不明显,至于外面的那些内侍……
她莫名有种撕开一层名为“体面”的窗户纸的感觉,本都是伺候人的奴婢,她和他们没什么不同,他们早就知道她和太子的关系,知道他们在马车中会做什么,又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萧元琮很快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那股本就蠢蠢欲动地跳出桎梏的念头也给勾了出来。
回到侯府的时候,马车直接从侧门驶入,停在云英所住院落的垂花门外。
车里的人没有立刻下来,一阵轻微晃动后,才伸出一截光洁的胳膊,掀开半边车帘。
杌子已搁到一边,内侍们只觉双眼一烫,赶紧后退数步,将脑袋能埋多低就有多低,半点不敢多看。
萧元琮抱着云英,弯腰自车中出来。
两人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他的衣襟松散,露出大片胸膛,随着脚步的挪动,袍角翻飞,胸膛之前,则是她光裸的后背。
云英被他从后抱在怀里,轻薄的裙衫胡乱披在身前,勉强遮住大半个身躯,双腿则弯折着,膝窝下是他牢牢托住的手掌。
“殿下走慢些……”
她感到整个身子悬空着,唯一的依托只有他,两手无助地扣住他的胳膊。
萧元琮垂眼,瞥见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低头凑近,也不多触碰,只是走动时,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鲜红的耳廓。
“外头还有人呢,怎么不怕了?”他提起脚步,跨过垂花门的门槛时,引得她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指骤然用力,“难道想被他们瞧见?”
他的语气如往常一样温和,浓重的欲望似乎被完美地藏了起来,可说出的话却让人羞得恨不能钻入地缝。
好在,他也没有在外多逗留的意思,跨过门后,便径直进了她的寝屋。
一番纠缠。
就在眼前出现白晕,开始完全控制不住时,那个已然发芽的念头忽然开始疯长。
她慢了一拍,然后抬起双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怎么?”萧元琮也已到了同样的关头,但他素来没有用强的喜好,一时也不恼,忍着额角突出的青筋,哑着声问。
云英张了张口,想要回答,却已没法说出来,只是摇头,同时又再推他。
好半晌,等二人都平复下来,萧元琮才再次问:“云英,你方才到底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既有大汗淋漓后的满足,也有没得到答案的疑惑,虽还是温和的底色,但云英已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显出抗拒他的意思。
云英沉默片刻,轻轻摇头,说:“奴婢……只是怕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