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今日身上不适,还请吴王殿下手下留情,若实在忍不住,不若去寻别的女人 ,以殿下的身份相貌,想必有许多女子对殿下趋之若鹜。”
萧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近来,郑皇后倒暂不将心思再放在穆云英的身上了,却开始时不时拉着他见京中的各家贵女,一来,指望他先娶一两个侧室,好早些生个孩子,安圣上的心,二来,则希望那些女人能将他拴得牢一些,教他莫再那样恣意妄为。
他感到厌烦透了,如今,听到这个女人也说出这种话,越发有种要爆发的趋势。
好在云英也不敢当真就这样将他赶出去,眼看他神色不对,
赶紧伸手,掀了他的衣袍,在他爆发出来之前,让他浑身不由一紧。
萧琰闭了嘴,伸手用力搂住她的腰身,手掌在她的身后不住摸索拉扯,也想将她的裙摆掀起来。
“不行!”云英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按住他的手背,坚定道,“殿下莫失了分寸!”
两人现在站的地方,就在窗边,只要有人从窗边经过时,探身进来多看一眼,就会发现他们两个的踪迹,若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更是无处可藏。
况且,她的确月信将至,身上有些不适,不想浪费精力应付他。
萧琰被她掌控着,有些动弹不得。
先前在宫外的那条巷子里,他已浅浅见识过她的这分本事,却没能尽兴,今日的时间与场合也不对,但他莫名不想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她。
他干脆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撤走。
“我前几日没有问你,你要知晓你父亲的旧案做什么?”他尽力压低自己的嗓音,含在口中的急促呼吸随着这句话,尽数吐在她的耳畔,“难不成想给他翻案,好方便你嫁给太子,给他作妾?”
云英微红的眼眶间浮现出一丝冷意。
萧琰没听到她的回答,心底涌动起极度的不甘:“你以为,只要翻了案,脱了籍,就能嫁给他了?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娶一个乳娘,哪怕你出身清白。”
云英眸中冷色更甚,灵巧的手指没有一点松懈,也较着劲儿似的,让他咬紧牙关,再说不出话。
“谁说奴婢想要嫁给太子殿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脑袋发懵,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片白色光晕,她才扯了下嘴角。
此刻,冷情的面上再不见往日的柔弱无害:“奴婢出宫去,带着阿猊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萧琰愣住了,他被她逼到无法卸力,只能更加大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不想嫁给太子,竟想着出宫!
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讶在他的脑海中如烟花一般爆裂开来。
他忍不住俯身,想将她拉近了亲吻。
云英别开脸,由着他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垂边缘。她慢慢抽回已经有些发麻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素帕,细细擦拭手心和指尖。
萧琰仍在喘息,同时垂眼望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眼眶不自觉发红。对他来说,仍旧只是暂时的慰藉而已。
就在这时,他忽然屏住呼吸,整个人像弓弦一样绷紧,目带警告地看向她。
有人过来了。
云英显然也听到了,那踩在木板上,由远及近的细微声响。
“穆娘子可在?”是王保的声音,“殿下挂心娘子,特命我送一盏红枣汤来给娘子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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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萧琰的海量相反,傅彦泽在饮酒酬宴这些事上十分不擅长。
他为人刚直,虽文采斐然,写得一手好文章,但最不屑那一套溜须拍马的吹捧华章,再加上酒量甚浅,所以,在宴席上总不是最如鱼得水、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可是,他年纪太小,名声太显,如今又受东宫如此青睐,免不得引来同窗们的一阵吹捧,那风头,竟似比状元郎还盛。
被一连灌了不知多少杯酒下肚,案上的瓜果炙肉,却只来得及动了三五口,撑到此刻,已然是极限。
趁着众人继续往状元郎身边去时,他赶紧起身,一个人胡乱地往后面的厢房行去。
有宫女想要过来搀扶:“傅探花,您当心脚下,可是要去厢房?再有几步便到了,奴婢可为您带路——”
那是个规规矩矩的寻常宫女,上来搀扶也是因为瞧他脚步虚浮,动作极为自然,不过,也许是这位年轻的探花郎生得太过俊秀,此刻又饮了酒,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间,还带着两抹红晕,看得那宫女莫名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