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瞪她一眼,但总算也能暂时抽离出来,强忍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水榭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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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丹佩和绿菱没有迟疑,云英一走,她们便去外面寻尤定他们。
皇孙还小,尤定做事有分寸,不敢将他带得太远,只在不远处的一处假山石下,捉了一只蝴蝶来玩。
丹佩她们很快找到了人,将方才的事告诉尤定。
毕竟是太子安排过来的人,尤定虽没有听出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但为求稳妥,立刻派了身边的一名内监到做炙鹿肉的地方去看看,同时又令丹佩和绿菱将皇孙带回水榭中等着,若人回来了,便来知会一声。
若当真只是去领赏,那便会直接去后厨,此地离尚食局临时设的后厨不远,用不了一刻,就会回来。
至于他自己,则到流水宴附近等着,一来,一旦有异样,也好立刻将事情禀报给太子殿下,二来,也可向一直伺候在内的人打听一番,是否当真有赏赐一事。
都是办事机敏之人,不到一刻,两头的消息便都有了。
后厨没有接到圣上要赏赐鹿肉的消息,而宴上却的确有这样一幕,那被派出去的两人,都是皇后身边的。
尤定登时明白过来,事情的确已经生变。
他不敢耽搁,吩咐过来报信的内监照丹佩和绿菱方才指的方向去找人,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来到萧元琮的身边,三言两语将发生的一切低声说了一遍。
萧元琮恰好与几位属臣们说了一会儿话,正独自回到座上小憩。
案上已有一盘新炙的鹿肉,切开的肉色泽鲜艳,纹理清晰,带着丰沛的汁水,表面裹着一层香料与油脂,看起来形态极佳,十分诱人。
这是平日难见的美味,许多亲贵们也垂涎三尺。
萧元琮不重口腹之欲,看了两眼,夹起一片,送入口中后,便放下玉箸,不再多食。
旁边的随侍立刻有眼色地给他斟了一盏茶。
只是,还没等那盏茶饮尽,他便听到了尤定的话。
皇后的人。
他的目光迅速朝高处的帝后二人看去。
二人言语间,似乎已经恢复过去的恩爱,他离得远些,没法辨清他们的目光和神色,只是隐约觉得皇后偶尔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是萧琰,不够了解郑皇后,但也知晓她是个城府不深的人,什么事都难做得滴水不漏。
席间已有不少人暂时离开,其中也包括萧琰。
“去找。”还在人前,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沉了下来。
“已派了一人过去,方才还未来回话。”尤定赶紧低声回答。
“多派几个人,不要声张,往西面去寻,定要将人找回来。”萧元琮吩咐。
尤定领命,就要下去,却忽听他又说:“罢了,孤亲自去。”
说完,搁下茶盏,起身冲两名还要上前来的礼部官员歉然地笑了笑,便快步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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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外,云英赶紧将脑袋埋进萧琰的怀中,半点也不敢露出来,生怕外面有人瞧见。
萧琰无声地抿了抿唇。
其实外头没人,他来时留意过,况且母后要成事,也得先留出时间来,不能立刻就让旁人过来“打扰”。
“去哪儿?”闷在他怀里的脑袋扭了扭,问。
“自然是好地方。”萧琰此刻的脸色也因欲望而泛着不正常的红,听到她问,故意使坏,哑声说,“还不快捂紧你的脸,前面有人来了。”
云英立刻浑身一紧,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只恐埋得不够彻底,教人认出自己。
萧琰有种得意的快感,同时也因她的动作而再次感到一阵急迫,连带着脚步又加快了。
云英揪紧他的衣裳,眼睛看不见,一双耳朵便竖起来,紧张地听着周遭的动静。
除了被无限放大的衣物摩挲声,便只有萧琰刻意加快的脚步声,哪里还有别人?
若当真有人来,见到吴王,怎能不停下行礼问安?
云英听了片刻,逐渐反应过来,自己被他骗了。
本就被□□折磨得痛苦不堪,这点不满,就像掉进热油锅里的水滴,滋啦啦炸开,滴在胳膊上针扎似的一疼。
她原本揪着他胸前衣襟的五指悄然松开,在衣料间抚了抚,很快找到领口处。
灵巧的五指细细长长,从平整的衣襟钻进去,隔了一层单薄的中衣,贴着他的心口,绕啊绕,拧啊拧,轻轻重重,一阵麻痒。
“你做什么!”
萧琰难耐不已,压低声音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