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近来总是避着奴婢,平日连看也不看奴婢一眼,奴婢心中惶恐……”
萧元琮的声音比方才又冷了一分,再没有往日面对她时的温柔与宽容。
“怎么,你是什么人,必得要孤哄着,受不得半点冷落?”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云英的眼眶开始泛红,“只是奴婢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请殿下明示!奴婢一定改!”
她终于问了出来,萧元琮默了默,倒也不再与她兜圈子,慢条斯理道:“你的事,孤早说过,会替你料理干净,可是孤什么时候骗了你,让你这样不相信,竟转去寻了二弟帮忙?”
云英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难道太子知晓她那日回宫时遇到过萧琰?
那是在宫门口,虽没遇到别人出入,但附近有侍卫在,他若有心查问她的行踪——或是查问萧琰的行踪,的确可以知晓。
“殿下明鉴,奴婢绝没有求过吴王殿下帮忙!”
萧元琮伸手给自己斟了一盏茶,递到唇边啜饮一口,继续道:“是吗?他弹劾武成柏,自然是早有准备,可偏偏趁着那一日动手,难道与你无关?”
云英连忙摇头,抬起含泪的美丽眼眸,殷殷看着他:“奴婢是东宫的人,是殿下的人,绝没有道理敢求吴王帮忙!想来,是那一日奴婢回宫时,不甚惹怒了吴王,才会如此。”
为了给他找不痛快,而故意出手帮云英,倒也像是萧琰能做得出来的事。
萧元琮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着将茶一点点饮尽,这才叹了一声。
“罢了,起来吧。”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半倚在隐囊上,冲她伸出一只手,“云英,到孤的身边来。”
他的面庞重新变得温和,语气也恢复温度,只是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也不知其中的疑虑到底有没有消除。
云英依言直起身,将手放入他的掌中,被他轻轻握住,膝行着来到脚踏边,紧挨着他的双膝坐在低处,同过去的几次一样。
萧元琮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拇指自她的手背上轻轻抚过,在她的指节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另一条胳膊则从她后背绕过,落在她的肩上,环抱似的将她半圈在自己的怀中。
云英感到手指骨节处,一阵若有似无的酥麻痒意透过皮肉钻进身体里。
他总是这样,始终克制着,明明没什么动作,可越是如此,越是让她感到难耐。
“孤不喜欢不忠心之人。”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她的不适,握着她的那只手慢慢放开,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那只手已经又抬起,落到她的鬓角,将散下的发丝理到她的耳后。
指腹触到她微凉的耳垂,拨弄两下,再以食指与拇指捏住,揉弄着,由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带来一种特殊的粗糙感,引得她的身子开始轻颤。
“明白了吗?”
他微微凑近,手指自她的耳畔移开几寸,取而代之的是说话时张张合合,不住自她的耳垂边缘擦过的双唇。
“奴婢明白了……”
温热的触感自耳畔不断传来,羽毛似的,拂得她耳根发软发烫,抖得更厉害了。
“别动。”他低声命令,语气格外温柔缱绻,唇瓣则开始印上她耳后的肌肤,一点点游移。
云英哪里受得了,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跪着的双腿更是发软打战,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上半身开始往前俯低。
“殿下,奴婢受不住了……”身前就是他盘坐的膝头,她双手攀上去,勉强撑住下滑的身体。
萧元琮没有理会,仍旧在她耳畔亲吻,看着她的身体软得不像话,直到他咬住她的耳垂的那一刻,再也支撑不住,彻底软倒在他膝头,连脸颊也侧过来,枕在他的腿上时,才终于放开她。
“怎么这么可怜?”他怜爱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那张春光潋滟得有些狼狈的脸,指尖从她眼角拂过,带走两滴泪珠。
云英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无奈地笑笑,像放过她似的,轻抚她的鬓角。
“就要到上元节了,那日,宫城正门外,会设下长达数里的灯街,彻夜灯火通明,那日,孤带你出宫,看看你的孩子,可好?”
云英顿了顿,呼吸仍是不稳,看来还没缓过神来,脑袋却在不停地转,好半晌,才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点头:“好,奴婢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