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被吻得脑袋发懵,却还依稀记得这儿离靳昭的家还有几步才到。
靳昭已摸到那处暗扣,凭着记忆解开,此刻正瞧得眼红耳热,口干舌燥。方才回来后,急着匆匆沐浴换了身衣裳,似乎忘了多饮几口水。
“新置的院子。”
他如实回答,不等她抬头好好打量,一把将她抱起来,如抱孩子似的,搂在她的腰下,让她缠住自己,朝着院子深处行去。
云英这才模糊注意到这似乎是间二进院,比他原本的那两间一进院子宽敞考究一些。
只是没容她看分明,人已被他七弯八绕地带进最近一间厢房里,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她看得懂他那双深邃眼睛里的意味,脸红心颤的同时,努力挺起身,朝他靠近,红唇张张合合,吐出令自己羞怯又兴奋的话语。
“奴还要去瞧阿猊……”
教他有分寸,给孩子多留些。
靳昭脑袋里一片白光闪烁。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两道幽蓝之色变得格外耀眼。
“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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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坊外,傅彦泽与另一位同窗总算寻到了一户手续齐全,可以租给应考考生的小院。
院子的主人是在西市开汤饼铺子的,祖传的铺子,门面不大,生意却不错,夫妇两个勤快,这几年攒够了本,又在离西市更近的地方购了一处大些的宅子,花了银钱寻到京都司户参军手下的一员小吏,办妥了迁户事宜,如今全家都已搬了过去,留下这边的旧宅。
听那家的主人说,他们原打算赶紧将这边的宅子卖出去,好回些本,可又想今岁正是开科考的日子,到时候定有各地州府来的试子们到处寻落脚地,便留着没卖,预备租给考生暂住。
夫妇二人开出的价钱比别家低一些,但有个要求,便是住在这儿的几个月里,要教一教他家的三个儿郎认字念书。
都是未开蒙的小儿,大的八岁,小的才四岁,每日花上一个半个时辰,教一则千字文、百家姓便可,对于苦读十年二十年的考生们而言,实在太过容易。
然而大多考生都觉得教三个小儿恐怕会影响自己备考,若是为了这点便宜而耽误了日后前程,反而得不偿失。
都是已过乡试的学子,从成千上万人里脱颖而出,上京之前,多少得了州、县的资助,即便从前一贫如洗,这一次也不会太过囊中羞涩。
所以,这处院子来瞧的人不少,却一直未被瞧中。
傅彦泽却觉得不错。
此地在民居之间,十分清净,却不过分僻静,往各处去都方便。不过教三小儿而已,他自问是个有耐心的人,从前未考中时,为补贴家用,也在书塾中教过两日,不是什么难事。
他不觉得春闱的结果会因每日花一个时辰教小儿开蒙而有所改变,只要每日好好温书,在科场上沉住气,该是何种高度,便是何种高度,他都认。
至于那位同窗,原也不大愿意,但见他揽了这苦差,便欣然答应下来,签好契,付了定,与他一同安顿下来。
先前挨饿多日,又接连奔波,那位同窗一进屋,放下行囊,连鞋也未脱,便倒在床榻上呼呼睡去。
傅彦泽一人收拾好出来,原打算叫上他一道出去买些吃食回来,可站在院里,听见里头的鼾声,不忍打扰,便一个人出去了。
怀远坊,他记得中郎将就住在附
近,一会儿不妨买些酒肉送去,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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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子里,靳昭不敢折腾太久。
他知道云英为孩子而来,短短一日时间,就算踩着宫门开关的时辰,能留在这儿的也不过四个时辰,晌午用饭之前,他们必得回去。
可他到底也憋得久了,近一个月的日子,与在京中的时候截然不同,餐风露宿、厮杀搏命,每每精神紧绷过一次,再松下来时,就会觉得身心间的空虚比先前更甚一分。
这大约也是男子开了荤的缘故。
从前还懵懂,只觉体内那股热血之气要发泄,却不知要从何处泄出去,每每觉得难受,便是去校场上练得筋疲力尽,回来倒头就睡,若梦里有绮境,便能稍加抚慰。
而如今,他已知晓能如何发泄,再要像从前那样,便显得异常艰难。
梦里的一切都过分真实。
每一个宿在驿馆的夜晚,他都被折磨得难以入眠,到第二日一早,又被难言的疼痛唤醒。
如今终于到了榻上,他在动作之间,终归稍有几分没轻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