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死了”,周卜易眼角含着一抹极凉薄的笑,“您也想死?”
这话就不太对了,顾棉想,王言算什么,怎么能跟他比。
王言那是猥/亵,是耍流氓。
他是……是……
是爱抚!
周卜易,本王做梦都是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
顾棉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他利落地爬起来,上床,撑在美人两侧。
他将周卜易困于双臂中,然后低头,声音微沉,“摸一下怎么了?生什么气。”
“大不了本王也让你摸,本王没你那么小气,你想摸多久都行。”
周卜易的耳尖悄悄红了,他眸中冷色依旧,他从被中钻出一手抵住顾棉胸膛,斥道,“不要面皮。”
“面皮有什么用”,顾棉忽然轻笑,“本王只想要你。”
“先生”,顾棉的眼神很认真,也……很危险,“你的躯体,让本王上瘾。”
“本王要了一次,还想再要一次,等先生身体好点了……我们多来几次。”
“好吗?”是疑问句,却没有商量的语气,“先生,你说,好不好。”
于是周卜易想起来,这死孩子温顺的外皮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偏执独裁。
“随您的便”,周卜易往下缩,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毫不怀疑,此刻他胆敢说一个不字,这臭小子就敢霸王硬上弓再折腾他一次。
他是疯了才去自讨苦吃。
“下来,自己什么重量心里没点数?”
昨晚压了他一夜,还没压够怎的
顾棉挪了位置,侧躺在周卜易身边。
他想,本王什么时候真压上去过……
他哪里舍得让周卜易受力。
“颠倒黑白……”顾棉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讲道理”,他又嘀咕。
“爷是在说自己吗”,周卜易的声音隔着被子,有些凝滞,“您还挺有自知之明。”
“要再睡一会吗”,顾棉把美人从被子里面拖出来,“闷着不难受吗?”
“不睡了我们就下去吃饭好不好”,顾棉把手放在美人肚皮上,“本来胃就不好。”
“顾小棉,你还知道为师有胃病?”
昨天晚上好几次都快把他弄崩溃了,顾棉搞得他都有点反胃,他本想爬到床沿吐,还没吐,某只红了眼的死狗又把他抱了回去……
抱的动作很轻柔,但态度却很强硬。
“等一下……想吐……”
“不许”,某只狗一边啃他嘴唇,一边有些委屈地轻声,“先生很讨厌我吗?不许吐,我好伤心。”
“…生理反应……”他挣扎着要爬走。
“借口”,狗脑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本王不傻,不可能这么快就怀上……”
怀你……
麻蛋……
艹!
越想越生气,周卜易干脆坐起身。
这客栈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去问问花娘,墨连城放这的备用轮椅在什么地方”,周卜易没好气道,“今晚上天一黑就下墓。”
顾棉微微一怔,这……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他们刚到岭南啊……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桌旁,案上有两套衣裳,应该是花娘备的。
只是这颜色……这审美……好像不太妙……
顾棉把衣裳抱到床上,周卜易那套是浅蓝色的,他先帮周卜易换上。
米白里衫,微微发黄,是很柔和的色泽。
冰蓝外衣,半透的料子,又添上一份冷意。
一副西洋流传来的银框眼镜与它们放在一处,周卜易将它架在鼻梁上试了试松紧。
镜框旁两根长长的银链一直垂到耳下,搭在肩上。
很有书卷气,倒是符合一个教书夫子的身份。
但这夫子,却是个大美人。
怎么能有人美到这种程度,看一眼就觉得心跳如擂鼓。
顾棉有些不高兴,“先生把脸蒙上……”
“别人会认出来的。”
“啧”,周卜易一眼看穿顾棉心思,“你大可以放心,为师会易容。”
周卜易下床,仍是赤足,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几团白泥。
他要先改变骨相,再去细化皮相。
顾棉站着发了一会呆,他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是周卜易不会的。
哦,有一个是周卜易绝对不会的。
周卜易不能生小狗崽崽,也不能生小猫崽崽。
可是他好想让周卜易生几个给他玩。
顾棉愣了一会就开始换衣服,他看着那又是红又是金的夸张配色,脸越来越烫。
先生……先生会不会嘲笑他是个骚包……
啊,花娘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整他啊!
他招惹过她吗?
顾棉整理好袖口和衣领,走到铜镜前,噌一下就红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