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呢。
如果柳承实在不想去,好好跟他说,他不会勉强自己兄弟的。
果然有些东西还得现实教会他。
以前要饭的时候,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样。
谁敢说个“不”字,他能一脚把人踹出去。
唉,看在同生共死的份上,就不跟老四计较了吧?
柳承嘴上嘚嘚不停,说什么自己错了,不该给大哥脸色看。
更可恶的是,不能让大哥在弟弟妹妹面前没脸,以后还怎么当家云云。
叶青竹听得不耐烦,浑小子就是耍无赖。
这套词儿听着就耳熟,肯定是老三教他说的。
“你滚出去,念叨的我脑袋嗡嗡响。”
“好的叶村长,小弟这就出去。
村长晌午要不要午睡?”
叶青竹:“盼儿,找针线,给我把他的嘴缝上一会儿。”
堂远就在西屋呢,一个眼神递过去,盼儿没应声。
柳承:“村长大哥,小弟给你捶捶腿呗?”
“不用,你给我圆润的、偏远的、悄无声息的离开。”
柳承委屈巴巴住了嘴,但是大哥不翻身也看不见。
眼睛灵活一转,干脆笑着趴在大哥腰身上不动。
“你当村长就想让我离开你,我是不会上当的。
大哥~原谅我吧~”
叶青竹浑身起鸡皮疙瘩,吼菱角过来把他轰出去。
“菱角!赶紧把他弄走。
叶柳承,你可真无赖!”
“哥哥不生气了吧?”
“我他娘的要气疯了,你离我远点儿!”
柳承压着叶青竹的腰,挣扎好几下都起不来。
“哥,你听我解释呀。
那不是怕你把好处让给我,自己吃苦嘛。”
叶青竹呼哧呼哧喘气,西屋那几个小崽子,谁也不来帮他一把。
早知道就不让柳承跟师父学了,力气越来越大。
“大哥,我是认真想明白了,我去。
这是我哥哥弟弟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能落在我头上,是天大的福分。”
柳承说的极认真诚恳,叶青竹不在扭动,身体缓缓放松。
“承啊,是大哥没考虑你的感受。
你不愿意就不去,想干啥就干啥。
不过你也得理解我一下。
当哥哥,和当叫花子头头,不一样啊。”
柳承把叶青竹扶起来,兄弟俩视线相交,对方的眼中是自己。
“大哥,不过都是为对方着想罢了。
我太着急,没控制好情绪。
以后不会了,真的。”
叶青竹伸出拳头,不轻不重的砸着柳承的肩膀。
“傻小子,我还能坑你不成?!
好家伙的,当时那个脸臭的呀,跟茅坑似的。
也不想想,我当个破大哥容易吗我?
我算个啥?还敢安排你的前程?
你们都出息了我骄傲,成就是我吗?”
柳承含笑听着,一会儿给大哥捏捏肩,一会儿又扇个风的。
大哥说啥他都嗯、啊、是的,总之就是等大哥撒完气。
西屋的几个都支棱耳朵听着呢,感觉大哥他们俩好像没啥事了。
叶二姑娘歪着嘴,踮着脚,微微眯着双眼。
雅儿看着就头皮一紧,心里默念:
四哥呀四哥,我算救不了你啦。
堂远和盼儿跟在菱角身后,就等着查缺补漏,顺势黑柳承两把。
雅儿后退两步,转念一想,不对啊,得紧跟二姐。
于是东屋俩人的误会刚解开,菱角就带着三个人冲过来。
武力上都不用大哥出手,二姐一个能打一片。
雅儿悄悄把屋门关好,后背紧贴着门。
占据最佳地形看戏,别说,还挺好看的。
叶青竹盘腿坐在炕沿边上,手上倒掐一根鸡毛掸子做指挥。
菱角也不是真下死手,只是姐弟之间的玩闹,顺便让他长长记性。
俩人在屋里过招,早上出门忘记洒水了,搅动起一股股的尘土。
柳承连他二姐都打不过,旁边还有俩打边锋的,痛的他嗷嗷直叫。
菱角打的位置就是疼,但不耽误干活。
后来柳承看准一个空档,直接跳窗户跑了。
菱角还想从窗户追出去,被叶青竹一把抓住脚踝,直接跪趴在炕上。
只听见咚的一声,菱角感觉炕都砸出一个坑。
“大哥,你拉我干啥?咱俩是一伙的呀?”
叶青竹:“差不多得了,不用干活了是吧?”
盼儿急慌慌道:“哎呀,我的布!”
雅儿有眼色的错开一步,五姐风一般穿过两道门坐在织布机前边。
小丫头想笑又不敢笑,叶青竹拽着菱角一条腿把人拉起来。
现在天气好,用来晒泥坯干的快。
兄妹几个都找到自己要干的活。
圈起来的几只鸡,用爪子刨了坑,浑身扑腾在土坑里像洗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