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二姐,你就使出浑身力气,多打野鸡和兔子。
剩下的就交给弟弟我。
不怕有地头蛇,就怕县城的混混争地盘没个管事儿的。”
叶青竹对堂远还是放心的,不过往返送货什么的还是要商量一下。
“你们定了什么价?”
柳承坐在桌边算账:
“鸡和兔子大小不均,只能按重量来算。
农市上卖的野鸡是十五文一斤,兔子二十文。
咱们做好的熏鸡十八文,熏兔二十五文。”
长久问道:“四哥,咋感觉哪儿不对呢?
你们想啊,我出九文钱,买半斤,要肉多的。肉少的那一半儿卖给谁?”
菱角:“哎?是啊,难保不会有人打这种主意。”
堂远跟柳承笑得欠揍。
柳承道:“这个价肯定是不能挑选部位的,如果想吃好的,这事得加钱。”
堂远接过话茬儿:
“整只的、拆开的咱都卖。嘿嘿,零卖的熏鸡十八文,整只的六十六文不讲价。”
雅儿歪着头问:“这样会不会被骂?”
堂远道:“这是我该操心的,你们只要管好家中,别给我这边断货就行了。
当然啦,做买卖嘛,得灵活圆滑,偶尔遇到老主顾给个搭头。
或者赶上不好做便宜卖也是有的。”
叶青竹一锤定音:
“老三你做主就行。买卖方面我们都不如你。
明天老三和老四先去,既然住处有了,别舍不得柴烧。
隔一两天我去县城送趟货,你们俩若是累了,就换一个人回家。”
菱角和福禄长久进山,盼儿雅儿在家做熏肉。
家中人少,又是两个女孩子,叶青竹皱着眉头发愁。
篱笆墙连只狸毛都挡不住,防君子防不住小人。明年开春还是得好好把院子围起来才行。
“承儿,在县城买些纸张笔墨吧,记账。过年的时候给长久分三成。”
这个想法没有跟其他人商量过,但是叶家的没有一个人会反对。
万长久先不干了,激动起身,差点儿掀翻了桌子。
“大哥,你什么意思?不拿我当兄弟是吗?!”
料想他会拒绝,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叶青竹道:“长久,先坐下,听大哥说完。”
万长久还站在炕上喘粗气,窗外的寒风肆虐,甚至带着怪异的吼声。
屋内僵持的氛围中,只有油灯上的小火苗在无知无觉跳跃。
堂远见此,只能起身把人按着坐下。
“长久,你这是干啥啊?亲兄弟明算账没听过吗?
总得让大哥把话说完呀,你有什么想法咱说出来交流一下。
憨小子,又不是让你出银子,给你钱还不高兴?”
长久撇着嘴道:“哼~你们就是拿我当外人。凭什么单独给我一份。”
叶青竹长叹一声:“长久啊,这段日子你吃住都在叶家。
除了不同姓,跟一家人也不差什么。
做买卖要是一笔糊涂账,最后糊弄的是自己。
我说给你三成也不是张口就来的。每天上山你冲在最前边,设陷阱,下套子,甚至拉弓射箭都是你教的。
原本你可以想玩就玩,是因为跟着我们,才让你平白多了许多活儿的。”
“我自己乐意,与别人无关。”
菱角笑骂:“臭小子,谁是别人?好好听着。”
长久偏偏头不说话,也不看叶青竹。
“熏肉的买卖,关键在你提供野鸡兔子,没有你这买卖干不长。
所以你三我七,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你便宜。
你想想,就算两家合作,那也应该五五分吧?”
“我可以不要。本来也不是奔着银子去的。
当初我就说,用我爹留的银子买肉一起吃,你们不同意。非得逼着我带你们上山打猎。
好了吧,东西打回来了,你们又舍不得吃,还要卖。
卖就卖吧,我是带不动你们了。
那这么着,把我那份肉给我吃了,属于你们叶家的爱怎样怎样,行了吧?!”
长久越说越生气,怎么回事儿?就想让他们多吃两口肉,咋就这么费劲呢?
他哪里知道,肉,他们都想吃。可是过日子,有很多东西需要用钱才能解决的。
真金白银不敢说,铜钱也能使小鬼开道。
叶青竹放柔了语气:
“长久,不生气了。大哥说的不对。
这样吧,你的那份让你四哥保管,等将来你成家娶亲了,咱们拿着做聘礼。
好歹也是咱们小久靠自己攒的,说出去都长脸面。”
小少年脸色开始泛红,最后鲜艳如血。
“什、什么呀!不是说分成吗?干啥拿我取乐!”
雅儿戳着手指头笑:
“哇~久哥害羞啦~”
接着是哄笑声响起。还是个孩子呢,哪里懂什么成亲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