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群狗屎。
“——你们这种人,”殷慎言咬牙,骂,“没一个好东西。”
叶熙京生气了,指着他:“哎你骂我就算了你骂我哥干——”
他边说边向前走,被叶洗砚一把推出去:“出去。”
叶熙京扭脸:“哥,我站在你这边。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对这小子动手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出去,”叶洗砚对他说,后一句,看殷慎言,问,“昨天你们在一起?”
他脖颈青筋绷得鲜明,只克制着,克制着,眼神冷淡,拳头微颤。
殷慎言依旧仇视他。
叶熙京善解人意地主动澄清:“这倒是没有,昨天周末,我回家了,没和他在一块。”
“你出去,”殷慎言终于看向叶熙京,漠然开口,“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叶熙京:“?”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茫然不知所措地站了站,他伸手指自己:“啊?”
叶洗砚重重一掌,拍在他肩膀,沉声:“你出去吧,把同事疏散开,别让人开笑话,也别许他们乱说——你们是公关公司,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叶熙京:“啊啊啊?”
不是……
他是千岱兰前男友,殷慎言是他情敌,这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本来一肚子火的叶熙京,在亲哥打殷慎言一巴掌后,火消了大半;
现在俩人都让他走,看起来剑拔弩张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他而争执——莫名其妙处于风暴中心的叶熙京,就这么茫然地离开,顺便整理好仪容仪表,疏散了外面围观的同事。
“没什么事,”叶熙京说,“谈合同谈得情绪激烈了点,没什么,都回去工作吧……呃,他俩还是事要谈。”
星云科技的人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折鹤与星云是竞品公司,且年初,折鹤刚起诉了星云抄袭他们游戏的玩法,现在还没结案,贴吧上,两方的玩家也是见面就掐,还闹出过几次大规模的爆吧行动——现在,作为上层管理的俩人,又有什么好谈的?
话音刚落,叶熙京听到房间里重重一声落地响,似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吓得他一回头,静静听,没有什么扭打声,只有殷慎言暴怒的声音。
叶熙京松了口气。
叶洗砚再生气,也不会砸东西;由此可推,气到砸东西的应该是殷慎言。
以哥的那张嘴,应该吃不了亏。
的确如此。
在会议室中只剩下两人后,殷慎言才质问叶洗砚。
“你知道岱兰比你小多少岁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下得去手?”
叶洗砚说:“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年龄。”
殷慎言猛然记起,岱兰提到过,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去年岱兰还在高考,她还在备考,”殷慎言说,“你作为她前男友的亲哥,干出这种乱,伦的丑事——”
“你在岱兰面前,也是口口声声’乱,伦’?”叶洗砚一笑,“我明白她特意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原因了。”
殷慎言说:“别岔开话题,叶洗砚,少装得一副道貌岸然。”
他恨不得一刀刀片下叶洗砚的肉,放到油里煎熟,再一口口喂给对方那个蠢弟弟。
“那你呢?”叶洗砚问,“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岱兰的哥哥?”
殷慎言说:“我们是朋友。”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叶洗砚说,“原来时刻泼她冷水、扫她兴的人也算朋友。”
殷慎言无言。
“当然,如果你一厢情愿地认为你们是朋友关系,我也不方便多说,”叶洗砚稳稳开口,“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为岱兰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因为这件事而公然起冲突,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岱兰的私事?你是真为她好,还只是一场’为她好’的表演?为的是满足你想那无用而膨胀的心?”
殷慎言哗啦一声,将桌上文件夹重重推倒在地,问:“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岱兰的男朋友,”叶洗砚微笑,“我是她男朋友。”
“是么?”殷慎言讽刺,“她说的?你们确认男女关系了吗?她承认过吗?”
叶洗砚不笑了。
殷慎言阴沉着脸,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岱兰从小就被很多男生喜欢,”他说,“每天放学,都有一群男生抢着帮她背书包,拎东西,送橘子送苹果送牛奶;她打小就漂亮,嘴甜机灵会说话,只要听见外面一群男生叽叽喳喳嘎嘎嘎,我就知道,是岱兰放学回家了。”
叶洗砚说:“你倒不必如此炫耀和她青梅竹马的情谊。”
“你怎么会认为这是炫耀?”殷慎言嘲讽,“难道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叶洗砚叶先生,也羡慕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