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少年心 体操+番外(424)

而高低杠,对华国队来说本就只是一场练兵。沈缘初拿了第四,简秋宁拿了金牌,但她比过18年的世锦赛团体,积分自动顺延,俄罗斯选手成功锁定了高低杠单项的出场名额。当然,在看到仍然列在积分榜第二的陈嘉卉的名字时,脑海中回现出她队测中落地踉跄的后团两周下,简秋宁还是不能不心存唏嘘。

而平衡木,这竞争几乎约等于局限在队内的一项,最后拿到金牌的是任小棠。这个结果可太正常了,要说,其实两个人木上都不如资格赛好,任小棠上法那串DDB断得稀碎,下法用的后直720,朱墨则是横木的三个D组跳步全都没连上。半斤八两的发挥,任小棠的难度还是高出0.2,完成分也略胜0.066,冠军算是实至名归。自然,她俩发挥“一般”的分,那也都是在14.5这条线往上,不是华国队自大,这个水平的成绩,除了去年那种状态的奎勒,在世界范围内也没什么对手。

“决赛都稳住了,金牌也拿到了,就不用纠结预赛这个失误了吧?”然而任小棠领完奖下来就红了眼眶,扑在简秋宁身上哭了出来:“我这上法都没做出来,下法也降难度了,呜呜……我训练明明都挺好的呀……”

“好了好了,别哭了,小棠,你知道的,比赛就是这样的,和训练不一样。谁也做不到每一场都发挥得一模一样,都会有波动的,有超常发挥的上限,也就有下限啊,不能要求自己绝对不失误吧,只能说通过后面的比赛,尽量积累好经验,把失误的程度也控制在有限的范围里头,对不对?这个道理你肯定明白的……咱们要实事求是啊。”

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简秋宁觉得自己都快成唠叨老太婆了。这种道理她不信任小棠会不明白,当年的全锦和世青,她的比赛气质不知折服了多少人。可马上她又反应过来,从19年的青运到20年的全锦,这一年多几个月的蛰伏,在训练馆里闷着头争分夺秒的恢复,恐怕和退役再复出的挑战也没有多大区别。毕竟,有时候不捂住耳朵,是很难逆着风奔跑的。

另一边的朱墨则显然是对这一点有着清醒的认知。她慢腾腾地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指甲尖轻轻在字里行间划过,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去,可以听出“也不算失误……可以打九十分……就是下次发力要再干脆一点……”

这么缜密细致。身边的教练们不止一次说过,就墨墨这个性格,这个做事的认真劲儿,无论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可是,站在离东京还有五个月的现在看来,无论是谁,离“成功”——所谓五环的金光,都有很长很曲折的路要走。

“吴导,今天比赛您也看到了,任小棠和朱墨这两套都是理论有多少就比出来多少,说句不好听的,我看单项肯定就是她俩了。那念念的平衡木能拿什么成绩?我觉得就先缓缓吧。这么多手翻的动作,太伤手腕了,还是保住自由操的难度最重要。”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昏暗的体操馆里,梁淑看着吴敬围着平衡木场地低着头踱了几圈,终于斟酌着轻声开口:“看秋宁的平衡木,也是越来越稳的,她以前就是很稳定,完成分又高,也许,胡导也会放心用她的平衡木,那念念就……”

“念念已经没有了高低杠,4-3-3比不满全能已经是最大的劣势。”

吴敬的脚步蓦然顿住:“连平衡木也不要了,她凭什么比过人家越来越稳还有三项的林舒静?就凭一个720旋,凭自由操难度搞出来的零点几?你真以为念念和简秋宁一样是‘保送’?”

“可是还能怎么办?队医也说了,手腕伤要的就是慢慢养,练跳自就已经很冒险了,平衡木也不能落下。一旦她的伤势再严重下去,那就什么都鸡飞蛋打了啊。”

“慢慢?还有两个月全锦,五个月奥运,你跟我谈慢慢?”吴敬猛然一掌拍在平衡木上:“省队能允许咱们‘慢慢’吗?要说慢慢,那该是在冬训的时候——”

“都怪省队拔苗助长,冬训明明派了队医过来,我还以为肯定能周全些,结果居然这么胡闹,有事的硬说成没事。上次队测也是,我估计跳马就顶到了,带着伤还继续比,这二次损伤了不得。都怪我没保持警惕。”说到这个,梁淑唯有跌足痛悔:“要是那时候就有察觉,早该养好了。现在训练训练来不及,养伤养伤也来不及,真是……”

“那又怎么样,奥运年不都是这样,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难道别的组就没有伤病问题了?乐萱她妹妹的手腕可也和念念差不多呢,照样平衡木各种手翻软翻,高低杠也要练,比起来,念念还算是幸运的了。就连朱墨,她那脚也裹成那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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