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想摧毁副本。”瑶姐收回手，“虽然有时在副本中，因为规则限制不得不拼个你死我活，但到了关键时刻，大家出奇地统一了战线，愿意尽自己所能拯救游走于副本火海中的千千万万人。”
瑶姐将手心的水洒在地上，用脚尖踩了踩：“我们终将终结副本。”
她转过头，真诚地看向许舟：“我们的组织叫鹰。我们发展了一个武器间，里面有许多武器，足以与捕梦网公司有一战之力，只不过还需要更多的人。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两人陷入了片刻沉默。
须臾，许舟缓缓道：“用武力终结副本需要牺牲很多人。而捕梦网公司中同样有很多无辜的员工会因此死去。”
她想到了那批生物实验的产物，比如楼秋时。
瑶姐眸中有些了然，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许舟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想用自己的办法终结副本。”许舟抬眸，“但也祝你们一切顺利。”
瑶姐爽朗一笑：“我不会劝别人加入。既然如此，那也祝你一切顺利，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们。”
她补充道：“我就住在清河公寓的908，今天恰巧看见你回公寓，知道你住在这里。”
“我们会回家的。”许舟的话语掷地有声，似乎坚定不移。
“但我回不去了。”瑶姐温声道。
许舟一怔，但并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话锋一转，提醒道：“程北琴有些奇怪。”
“她的事情我不便多说。”瑶姐沉眸，“但她是好人，真的。”
许舟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程北琴。
“对了，小心点。”瑶姐提醒道，“捕梦网公司有个处罚间。所有违反了公司条例的人都会在那里受到最残酷的惩罚。高薪的背后也许是惨无人道的折磨。我可不希望在处罚间见到你。”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瑶姐漾起嘴角，伸出右手，“关若瑶。”
许舟伸手与她握了一下：“许舟。”
……
许舟从天台下来时，已经很晚了。
她径直来到一楼，寻找程北琴。
她相信瑶姐的话语。
对于楼秋时的住宿问题，许舟决定找程北琴多租一个房间。
她敲了敲程北琴的房间门。
“谁呀？”程北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很快就从门后露出一个脸蛋。
程北琴的手上握着一个相框，相框内的照片被擦得亮堂堂的。
照片里是两个三四岁的女孩，坐在一块打闹。
许舟：“这么晚打扰了。想看看能不能多租一个房间，我东西比较多，不够地方放。”
程北琴眸中盛出两碗笑意：“没问题！我帮你登记一下哦。稍等。”
她飞速走回房间内，拿出一张表格，唰唰地写着什么。
回到许舟跟前时，程北琴手上多了一串钥匙：“诺。816的钥匙，就在你现在住的房间817隔壁。”
“钱……”
许舟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程北琴：“新住户福利，就不加钱啦。”
她没给许舟推脱的机会，就将钥匙塞到了许舟手心：“早点休息。”
说罢，门便被程北琴关上了。
许舟看着手里的钥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回到了八楼。
彼时，楼秋时已经回来了，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
“可以吧？”她刻意走到许舟跟前，展示自己全新的发色。
许舟笑了一下，将钥匙交给了她。
楼秋时接过钥匙，表示感谢。
她来许舟房间时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已经搬到隔壁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许舟和沈霁二人。
沉霁自觉地到沙发上躺下。
而行动一天的许舟陷入柔软的枕被中，进入梦乡。
……
深夜，梦鼠忽地睁开双眼，蹦跳着来到许舟的床头。
它蜷缩肥大的身子，将头靠在许舟枕边，渐渐闭上了双眼。
……
“去吧，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去吧……”
沉重的女声赫然在许舟的脑海中响起。
她缓缓睁开眼，却发现已经不在清河公寓817的床上。
周围白雾茫茫，面前却站了一排模糊的人影。
他们步调一致地抬起手，机械性地用手将头歪倒在同一侧。
“咔擦——”
清脆的响声在白雾之中蔓延。
人影的头不约而同地坠落在地。
“咕噜噜……”
头在地上滚动着，口腔中竟仍可发出声音，诡异而邪魅的声音。
许舟站在原地，仔细地倾听。
“我在最开始的地方，等你。”
……
清晨的日光落入被窝，许舟猛然睁眼，梦鼠的胡子轻飘飘的，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