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发心急,上手推了推那人:“江澜,你还好吗?再不应声,咱俩就要被抓奸在房了!”
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若是按江澜平日的性子,定要瞪她一眼,此时却一动不动,显然不是“还好”的状态。
蔚舟一边留神门外的动静,一边和他打着商量:“你想怎么处理?我把门轰开去给你找支抑制剂?但这么做,你的性别必然暴露。”
他还是没反应。
尴尬的氛围削减了蔚舟的耐心,她念着多年同事情,想帮他一把不假,却也不愿对着根不言不语的木头自说自话。
她深吸一口气,抑制自己想外放信息素的本能,面前已经有个不清醒的,她可再不能疯了。可就是这一下意识的动作,让等待已久的檀木香打着旋钻进她鼻腔里,激得她眼前发晕。
好心的同事语气严厉了些:“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不管你是憋死在这,还是被抓去坐牢。”
“我担心你被不法分子劫持,赶来救你,谁知道你这破门是个不顶用的。”
蔚舟越说越觉得眼前这人简直可恶至极,径直从他手腕上抢过智脑通讯仪,再强硬掰过男人下巴,对着通讯仪解锁后,找到林勋的聊天框,发送:
[我在洗漱,叫巡逻兵别再敲了。]
林勋很快回复:[大白天你洗什么澡?还一直不应声。我正准备上去破门呢!]
蔚舟应付了几句,劝走门外的巡逻兵后,低头一看浴缸里的人,再次感到牙酸。
门外的隐患好解决,棘手的是门内这个。
兴许是受信息素的影响,她不复平日的包容冷静,情绪更是多变,碎碎念里夹杂着轻微埋怨:
“江主,江大指挥,信息素是檀木香你就要修闭口禅吗?你当我是闻不到信息素的bete还是修童子功的忍者?”
浴缸里那人终于发出一声呢喃。
声音太小,她什么也没听清,不过愿意沟通就是好事,于是她追问一句:“你说什么?声音大点。”
缩成一团的人提了声线,嗓子还是哑的:“谁让你当忍者了——”
这次蔚舟听清了,脑子一时没能转过弯,暗暗咬牙,自己好心帮他他还——嗯?好像哪里不对......
alpha一脸不可置信,生怕自己理解有误,试探般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被我标记?”
不得不说,给他一个标记,是现下最快速也最便捷的解决方案。alpha的标记能暂时中止小o的发热期,至少能在破门后维持一个较为正常的姿态。
可依蔚舟对自己这位生人勿近、熟人更是起开的同事的了解,他宁愿躺在这被折磨到发疯,也不愿被迫委身于alpha。
但双目所见,江澜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颤着手去解自己的衣扣。
蔚舟这才发现,他衬衫扣子全都安分的待在原位,像是替主人维护最后的底线与体面。
军式衬衫的制作向来严谨,扣子间隔小,还有里层暗扣。换言之,扣子又多又小。
男人依旧埋在自己臂弯里没抬头,用沾着水的手指盲解,努力了好半天却连顶扣都没解开,逐渐失去耐心,开始硬扯。薄薄的衬衫受力,更加贴合躯体。
蔚舟见他实在辛苦,伸手帮他,同时放出一丝愈创木气息,带着安抚。
两种冷淡雅正的信息素勾缠到一起,打着旋融合,瞬间充斥了整间浴室,轻易摧毁了各自主人的防线。
alpha的信息素侵入干渴的体内,江澜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也急促起来,抓住蔚舟替他解衣扣的手按在自己脸侧,身子却朝浴缸一角缩得更用力,说不准是拒绝还是邀请。
蔚舟原本半跪在地上,被他这么一扯,胳膊梗着浴缸壁,难受得紧,只好往前一点,半边身子趴上去挂着,嘴里跟念条文一样罗列:
“江澜,咱两共事也快十年了,都是奔三的人了,我可以给你个临时标记,但你可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就杀我哈。”
“依你的性子,想必是不乐意做什么奸细的。你隐瞒性别的原因,我不想知道,只要你别牵连我。”
“老大快回来了,我不会主动宣扬你的性别,但如果他问起来,我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利益保你。”
“如果——”
蔚舟还想给“约法三章”再添几道,却感觉自己被人拖着衣领拉进浴缸里。她脑子直线运转,心想江澜不愧是江澜,都这样了还有这么大力气。
“你说够了吗?”
江澜一脸水珠,目光勉强聚焦,连脖颈都红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他一手拎着这个喋喋不休的alpha的领子,一手撕开自己衣服,没管崩了一地的扣子。
咬着牙道:“你可真是……要我夸夸你真能忍吗?还说你了解我,在你进门那一刻我没开枪打你,你还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