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秦澜宇掰断了。
王瑞整个身体因为剧痛而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即使剧痛，王瑞却还是露出已经成功的笑容，虽然扭曲，令人毛骨悚然。
秦澜宇和楚逸看着面前的王瑞，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你何必呢？”楚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何必？哈哈哈哈哈……”
“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在我妹被判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我已经不是我了！”
王瑞歇斯底里的吼着。
“我没有考上大学，家里也破产了，父母因为被债主逼迫，双双自杀了，你问我，我何必呢？！”
“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上天不公！”
秦澜宇和楚逸沉默着，他们或许能够明白王瑞失去亲人之痛，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同情王瑞。
“你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澜澜身上，我身上，甚至是上天的身上。”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自已呢？”
“你在高中干的那些烂事，你还记得吗？”
“如果你没有霸凌，老老实实当一个高中生，你会被退学吗？”
“就算你到了另一个学校，你要是好好学，你会考不上大学吗？”
“你没考上大学，去打工，这是别人的原因吗？”
“你妹坐牢，是因为我们吗？”
“难道不是她自已作的吗？”
“她如果不包庇沈乐，她会进去吗？”
“我再问你，王玥雅她是被请毙了吗？”
“她四年之后出狱，你们老老实实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完后半生，不行吗？”
“你……”
“好了。”
楚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澜宇拦住了，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不管你怎么说，他从来都不觉得是自已的错。”
“哈哈哈哈哈哈……”
王瑞笑起来，笑着笑着，有眼泪滑落。
“在我被退学的那一刻，就注定，你们两个这辈子，注定有一个人会痛苦一生！”王瑞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们会痛苦终生。”秦澜宇终于忍不住骂。
“滴——滴——滴——”警笛声传来。
秦澜宇和楚逸对视一眼，对方眼底都有一样的惊喜。
“李儒宁还挺利索的嘛，不愧是刑侦队长。”楚逸忍不住夸赞。
王瑞朝着远处红蓝交杂的警灯看了一眼，没有慌乱，只有淡漠与死寂。
“楚逸，秦澜宇，你们没事吧！”李儒宁拿着手电筒，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我没事，楚逸受了点伤。”
李儒宁松了口气，“那没事，回去一消毒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儒宁奇怪的看向王瑞，“他笑什么？”
“不用管，他精神有问题。”秦澜宇瞥了一眼王瑞，不甚在意。
“哦，行。”
“快点，带走带走。”李儒宁朝后面的一名队员招手。
“好嘞，队长。”
“咔嚓。”银色手铐冰凉，将王瑞铐住。
“好了，回队里，连夜审。”李儒宁大手一挥，示意将王瑞带走。
“秦澜宇！”
王瑞突然出声。
“？”
“我说过了，你们当中会有一个人痛苦一生的，现在看来，那个人会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瑞，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到底干了什么！”秦澜宇厉声质问王瑞。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告诉你吧，我早tm就活不长了！我感染了艾滋！哈哈哈哈哈哈……”王瑞的笑声在众人上方回荡着，砸下了一记重锤。
“什么？！”李儒宁在一瞬间破音。
“不要碰他！不要碰他流血的地方，避开他身上任何一个有血的地方！”李儒宁大吼着让王瑞旁边的刑警不要碰王瑞。
几个人迅速躲开，远离王瑞。
“快！快去医院。”李儒宁喊着。
“秦澜宇，楚逸，快走啊，去医院！”李儒宁看着在原地不动弹的两人，出声喊着。
可惜，两人什么都听不见了。
“艾滋……”
这两个字回荡在楚逸和秦澜宇脑中。
秦澜宇一瞬间回到了五岁那年，急救室门口。
身为医生，楚逸自然知道得了艾滋就无法挽救，他看着手上的伤口，终于明白王瑞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他，在被刺到的时候，就感染艾滋了。
“不是，你俩干啥呢！快走啊！”
“我……”楚逸苦笑一声，想说什么，却被李儒宁止住。
“别，啥都别说，先去医院。”
“嗯。”楚逸垂下头，避开李儒宁想要碰他的手。
“澜澜，走吧，去医院。”楚逸出声唤秦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