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要是出了意外,怎么着也要拖上一个垫背的!
房门打开又关上,“嘭”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向远方。
屋内的窗帘被拉开到最大,从外面能清晰得看到她的宿舍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白炽灯还在幽幽的散发着雪白的光。
窗外的树上,蓝色的蛇尾缓缓缩了回去。
十二点的赫尔斯明明安静得可怕,却能隐隐的听见几声狮吼虎啸,伴着些许的狼嚎,叫人毛骨悚然。
大抵是昨夜的雨没下干净,今天的夜空也雾蒙蒙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林间只有一阵又一阵的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
地面有些湿,可能是提前下了些细雨,但这会儿已经停了下来。
临到楼下时,沉晚意在宿舍楼前略犹豫了一瞬,随即咬了咬牙,一跺脚埋头冲进了小树林。
她还穿着赫尔斯的校服没有换下,衬衫和校服短裙,在夜风中显得有点凉。
但更凉快的还得是心凉。
今夜格外的黑,而小树林里比外面还要暗上几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沉晚意一脚踩进去时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恐惧接踵而至,心跳也鼓噪起来,血液直接往脚底板走,全身都拔凉拔凉的。
可一想到久宗止还不知道在哪儿等着自己,沉晚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没有光线,沉晚意便掏出那颗并不算亮的血珠当灯用,血珠的光只能照亮她眼前一尺左右,但好歹能让她不至于眼瞎到撞到树上去。
耳边是食肉动物的嚎叫,不管走多远都能听到。
眼前是乌漆嘛黑的小树林,不管走多远都乌漆嘛黑。
沉晚意走得是心惊胆战,一路上只能保持警惕和左顾右盼,深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背后突然蹿出来个什么东西给她小命带走。
如此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她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抹光。
鲜红的光,从地面上缓缓腾起,不似那种地灯笔直得往天上照,而是一缕一缕的,仿佛飘动着的红丝带。
沉晚意小心翼翼得靠近,临到近处时还找个棵最粗的树挡住自己,这才敢往里看。
只见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红色魔法阵,两层圆环抱着一个六边形,中间一颗六芒星,圆环中还有她在驱魔书上看到过但看不明白的特殊字符。
沉晚意四处瞧了瞧,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皱起了眉,潜意识告诉她这就是久宗止想要她来的地方,但理智上却觉得这里很危险,她应该离开这里。
可四周又没有人。
沉晚意实在有些好奇,她左右看了看,又确认了一遍,是真的没人。
这下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久宗止说了让她来等他,可没说让她去哪等,也许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四处乱逛?到时候解释起来反正自己是来过的。
想到就做,沉晚意干脆的转过身,正想假装自己从没来过这,却听身后传来了两道人声。
“大半夜的搞事,我今晚一定要狠狠的揍他。”
“呵,你打得过吗?”
“单挑不行,但咱们不是打算群殴吗?”
“……”
是理明墨和唐贺白。
沉晚意轻呼一口气,是他们两的话,她就安全多了。
她想着就要出去打个招呼,却透过微光投来的影子发现,来的是一匹狼和一只巨大的猫。
沉晚意:“……”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她转身欲走,一回头又对上了一双黑豆大的眼睛。
莹莹的绿光幽幽的望着她,对方突然便展翅飞了过来,接着完美的停在了她的左肩上。
好熟悉的行为……
沉晚意叹气,认命的载着玄春走出大树的阴影,她来到魔法阵的旁边,对着一狼一猫微笑挥手:“嗨~”
黑狼兴奋得抬起一只爪子,立刻被白色的更大只的猫爪拍了一下。
唐贺白是一只体型比成年狼还大一圈的巨型起司猫。
他抖了抖猫耳朵,黑灰条纹的大尾巴在身后甩了一下,对上沉晚意打招呼的手,猫嘴吐出人言:“你见到久宗止了吗?”
“还没有。”沉晚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尖。
她知道他们的计划,久宗止也知道,但她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唐贺白他们,而现在很明显,他们都被久宗止溜了一圈,甚至不知道久宗止有什么计划。
唐贺白是想螳螂捕蝉,但架不住久宗止也想黄雀在后。
站在沈晚意肩上的乌鸦突然开口了:“把血珠丢下去吧。”
唐贺白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玄春道:“他既然能让沉同学一个人来,就已经算定了我们会丢,现在球还在沈同学手上,让她丢下去,等他出现了不管是不是他解开的封印我们都能冤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