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不服气,噌地站了起来:“谁逃了,不就是用你的身体爬了次树,捉了只鸟,还装了几颗糖,脏一点又怎么了,我就不信你没用我的身体干过任何事!”
陆无咎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
连翘于是很气愤地低头,然而,然而……她的衣服平平整整,最容易脏污的衣摆也一尘不染,甚至连桃枝上的叶子都捋得平平整整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连翘哑口无言,干净又怎么了,这只能说明他活得太没意思了!
不过,脏了一点他都这么生气,若是知道别的……
连翘又觑了觑陆无咎的腰,她刚刚都没敢说,其实他身上还藏着一个宝贝。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心虚的眼神,脸色一变,又低头开始翻起自己的身上来,衣襟一掀开,赫然看到贴身穿的亵裤上缠着一条大红的花腰带——
他浑身一僵:“怎么回事?”
连翘赶紧解释:“这是因为你原来的腰带中看不中用,爬树的时候被树枝一勾就断掉了,我这才找了一根临时腰带来替换,谁知道这么巧就换回来了,也不能怪我啊!”
陆无咎压根不能容忍看到这种俗到极致的东西,更别提这种东西系在他身上,微微用力一扯,那根花腰带便断成了两截。
然后,他眼神落到连翘身上:“你的给我。”
连翘连忙捂紧自己的腰带:“不行,给了你我怎么办?”
陆无咎语气很不好:“我怎么知道。”
连翘权衡了一番,若是不给他,他就系不了裤子,那万一他裤子掉下来怎么办?
这仙袍都那么薄,她才不要看到他的丑东西。
想了想,连翘赶紧偷偷背过身将自己亵裤上的系带抽出来递给他:“给给给,给你便是,小气!”
那是一条极为素净的丝绦,还带有余温。
这回陆无咎倒是没嫌弃,只是原本系在她腰上能缠一圈多的丝绦,换到他身上,只能勉强缠住。
但他得体了,连翘就丢脸了,她每走一步就能感觉裤子在往下掉,不得不双手提着裤子,好不丢人。
然而比裤子更岌岌可危的是她的毒,刚刚亲那么一小口的药效早就过去了,连翘不得不假装无事发生,碎步挪了过去,提醒他道:“那个,还没完呢……”
陆无咎语气冷淡:“什么没完?”
连翘凑过去,用红扑扑的脸蛋使劲提醒他:“没亲完呢,你这么快就忘了?”
陆无咎顿了顿:“你是想我继续亲你?”
连翘迷惑了,什么叫她想要他亲,这回轮到她发作了,本来就该他主动亲才能给她解毒啊,怎么搞得还要她开口求他。
不管了,反正他说话总是怪怪的。
连翘把头一抬,承认道:“没错,我想让你亲我,你快点,我要被小虫子咬死了。”
陆无咎这才微微垂眸,喉结微微一动:“亲哪儿?”
连翘莫名其妙:“当然是嘴了!”
“……”
陆无咎提醒道:“可我记得,你刚刚用我的身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连翘急了,提,他居然还敢提!
她语气蛮横:“我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反正,我想让你亲哪里你就得亲哪里!”
陆无咎略有不快,眼神扫过去:“把脚踮起来,难不成还要我弯腰?”
连翘撇撇嘴,真是懒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把脚尖踮了起来。
陆无咎又道:“头呢,你低着我怎么亲?”
连翘于是又把头也扬起来:“行了吧?”
只见她眼睛水润润的,睫毛长长的,嘴唇没有涂口脂,是桃花一样的粉色,偏偏脸颊格外的白,连上面的细细绒毛都看得清。
陆无咎眼神缓和下来,微微一动,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连翘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陆无咎有点不一样,大概是嘴巴被堵住的缘故说不了话的缘故,整个人没那么讨厌了。
他眉眼很温柔,吻地也很轻柔,像羽毛一样轻轻刷过她的嘴唇。
连翘有点痒,偏头去躲,后颈却被他捏住,于是她只好乖乖地抬起头,承受他的亲吻。
真奇怪,言辞这么锋利的一个人,嘴唇却这么柔软。
连翘被他的温柔弄得有些迷糊了,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整张脸被他捧在手心。
但是很奇怪,明明亲上了,小虫子还是时不时咬她一口。
亲了好一会儿后,连翘忍不住扭来扭去,陆无咎终于放开她,抬起了头:“怎么了?”
他唇色潋滟,是平日里极其少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