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身有着严格的时间要求,灯灭法停,所以几人马上摆正姿势,将法事继续往下进行。
秋威在结界里,看几人表情不断变换,但声音却嗡嗡闷闷听不清讲什么,越发觉得诡异不安。
她在里面转了几圈,感觉还是有些危险,这个结界的作用无疑就是隔绝内外环境,防止她不小心跑出去,最好不要离自己的身体太远为妙。
重新回到地毯中央,紧挨着自己的原身,秋威慢慢坐了下去。
然而,在回归本位的过程里,身体却生出一股对抗力,顶着秋威往外撵。
这是她的□□,再怎么说都不应该对自己产生排斥!秋威用力朝里挤去,正对抗得难舍难分时,耳边一声轰隆,光线瞬间熄灭,她像被风吹起的柳絮一般无依靠地漂浮了起来。
“魂兮归来……”
指尖一阵刺痛,秋威缓缓回过了神,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地上,食指尖被秋银升狠狠按压着。
“痛——痛,好了不要再按了~”秋威哼哼道。
见她醒来,一旁的秋银升和阿嘉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秋威慢慢爬起来,见窗帘已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照进室内,地毯四角熄灭的油灯还有些剩余,而自己身周却落了大片的灰渣。
“发生了什么?你们算出来了吗?”她问道。
秋银升和阿嘉面色怪异地对视一眼,然后说:“还没进行完,就被打断了,房顶上有人在偷窥,余湾和杰子去追了!”
秋威遗憾道:“那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
“法事一旦被中止,说明天姥有意安排,不能够继续强求,这事之后再谈吧!”
此事确实可惜,几人很快就要推算到秋威三十岁之时,不料房上有人走动,导致屋顶大片墙皮脱落,刚刚好砸在阵法上,把油灯全给扑灭了。
杰子第一个听到响动,余湾跟着它追了出去,秋银升不敢耽搁,赶紧让秋威从法事中醒来。
即将揭露的真相错过了,反而又给她们添了一层疑虑,不过此事未查清前因后果,秋银升只跟秋威说了一些表层原因,没把看到怪相的告诉她。
余湾没过多久便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返回院内。
她踢了一脚贼男道:“是兽仙道派来的。”
贼男审时度势,立马跪几人脚下哀求:“姑奶奶们饶命,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才被安排来的,我们老大急需和各位面议商讨,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秋银升冷哼一声,揪着贼男的头发审问:“就凭你们这群杂碎?居然也想姥子亲自过去!”
“哎呦~姑奶奶您说该怎么弄?咱们两派原本无冤无仇,闹成这样总要有个了结,你看……”
秋银升直起腰拍拍手道:“让你那个老大,记住是真正的掌管你们派的那位,拿二十万现金来找我,不许带其她人,听到了吗?”
贼男转着眼珠子迟疑了片刻,而后磕头同意。
对方的行动很快,天黑之后,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便提着一个蛇皮袋,按响了门铃。
这老太气质很不一般,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地掖在耳后,身穿一套浅黄色盘扣唐装,脖间缠着小丝巾,脚上的棕红牛皮鞋擦得锃亮。
老太面色红润,皱纹有序,嘴角一颗小红痣,眼睛不笑也弯,虽年时已高,但身材并未臃肿,她挺着腰板,把蛇皮袋放在秋银升跟前,然后自个找把椅子坐下了。
杰子自她进门就一直低吼个不停,警惕地围着老太闻来闻去,被对方一挥手,吓得往后跳了半米,而后恼怒地汪汪叫了两声。
秋银升并没有马上和老太交谈,她和阿嘉俩人搬出验钞机,坐沙发上忙着数钱。
余湾站在老太身后监守,秋威则一脸好奇地观察这个陌生人。
老太看着秋银升道:“大师放心,我素仁瑾做事最是说一不二,既然是同意了,便不会再反悔,这钱即是给大师的保证,也为我先前的冒犯,谨表歉意。”
说罢她望了一眼秋威,客厅的灯并没太亮,秋威感觉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透漏出一丝不正常。
秋银升将钱交由阿嘉保管,而后看着素仁瑾道:“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素仁瑾微笑着回复:“大师爽快,我们兽仙道说到底,还要仰仗着你们开恩。自从人类数量爆发式增长,留给我们各路生灵们的地界便越来越少,就算躲进深山老林,也禁不住人类的探索打扰。你们祭司最是讲究天地万物和谐共处,想必大师也知道我们的难处,大量森林被采伐,山体遭破坏,河流截断,闭关百年的精兽灵怪,也不得不重返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