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晏没说话，默默看着对方从错愕，到惊惧，到疑虑，再到躲避。
“能够保住炉曦观即可，我的要求只有这么多！”
秋晏跳下椅子，带着布谷朝门外走，清空子连忙阻拦：“行吧，只要能保住炉曦观，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秋晏转身，仰头望着她坚定道：“不是我让你做什么，而是你必须要这么做。”
“你当下所有的困境，不是因为你本事不够。而是在这场斗争里，他们就是规则的制定方，如果不把桌子掀翻，那你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你想保的炉曦观，岂只是一个小小的道馆？他们是要在你身上行使自己的权威，就要看你翻不过身喘不过气的样子。
你必须要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消灭干净，将所有阻碍你的路障清除干净，坐到棋牌桌上，重新制定利己的规则，从棋子变成棋手，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简陋拥挤的自建房里，白炽灯毫无温度，冷清的光调照得人略显沉闷。
清空子喃诺许久，拳头攥了松松了攥，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太难了，这是一个比登天还难的计划，想想都令她胆战心惊。
然而眼前的小孩却拍着她的手臂保证道：“你只管去做，我有十足的把握！”
“你给我展示的所有成就，无非就是些网络数据，寻常业绩罢了，无权无势，拿什么去跟他们对抗？”
“靠权势去对抗另一股权势，向来是斩草不除根。真正能捍动上位者地位的，是民意！”秋晏重回桌前，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八卦阵法。
清空子一眼就识别出，这图案就是不公与世的‘鬼转盘’。
“鬼转盘的布阵散罗全世界，市面上叫得上名的组织团队几乎都有参与，你们教派更是占据着大头。”秋晏指了指背上角的地方：“这边更是布置一组大法阵，帮助维持上层阶级的统治与气运，因为鬼转盘隐蔽持久且长效，一般人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
“不过，当法阵运行够一段时间，积攒的运势便会迎来一场喷发，藏于暗处的鬼转盘将相继现世，其中很多受益者便会迎来反噬。摩罗歌庄园以及司调老头的损毁，都是因为如此！”
“只要把握时机，找到鬼转盘的大概位置，然后趁机捣毁，坏了他们的运势，那接下来的工作就会轻松许多！”
清空子被她说动了，坐到桌子的另一边，仔细揣摩着秋晏指下的图案。
秋晏再次打开电脑，播放了几个短视频，里面是几个很火的旅游短片，引来无数人点赞收藏。
“远的不讲，先谈当下。我们手上可利用的资源不多，网络占据七成，但就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已经帮我找到了四个鬼转盘窝点，破了敌人许多计划。”
“怎么做到的？”
“我说过的，民意！人心所向，便是力量的来源，权势阶级暴力，在它面前都是虚妄。鬼转盘维持的气运虽然十分接近自然，难以被发觉，但却抵挡不住外部气场的突袭。
只要察觉到一丝异样，确定了大概的方向位置，然后便能通过网络大肆宣传此地的特色。风景，人文，美食，历史…花点钱写点稿，利用人们的从众心理，让网红名人下场，对此地深度挖掘，以此将千里之外的人，全都吸引过来。
大量的人气突然涌入，必然会冲垮当地的气运，鬼转盘承受不了就会出现差错，接着泄了气，暴露位置，再去找寻它们，便会易如反掌。”
清空子恍然大悟，佩服道：“居然还能这样！”
“因地适宜，这几个鬼转盘之所以能被顺利发现，主要原因还是它们位处中原地区，交通发达，人口密集，调动网民会快很多，不过其它地方也有相对应的办法。”
秋晏话题一转，又扯回正题：“至于你的麻烦～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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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晏离开后，天已经蒙蒙亮，熬了一宿的清空子却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的困倦。
她擦拭着自己的烧烤车，双手却因激动颤抖不已，这时大门被推开，夜不归宿的泰虹抱着一个帆布包进来了。
“泰虹？你这两天去哪了？”清空子心情好，语气也轻快不少。
泰虹察觉到她的变化，观察了一下周围，而后犹豫地走近问：“姐，你是不是很需要钱？”
清空子一愣，皱眉道：“你问这个干嘛？”
泰虹也未卖关子，将怀里的帆布包打开，里面居然垒了一打打红票子，估摸着也有十几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