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虽然没法实施,但他们可以动用裙带关系,将清空子的路给堵死。
边缘化忽视化推脱化,任何项目都不带你,任何跟你有关的人和事都暗中禁止,直到你被逼疯犯了戒规,他们就能够立马跳出来实施制裁。
如此一来,即不损名又不耗利,还能给其她刺头立个威,震慑一下叛逆者,只要不顺他们的意,有得是办法制服你。
清空子就处于这样的绝境中,纯阳一死,牵扯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作为直接负责人,她必须受到严厉惩罚。
这么长时间,炉曦观没接到道派一个任务,尽靠着老本坐吃山空。
清风子攒的钱修道观花了个精光,下面俩小徒子只能顾好自己的嘴,所以说清空子是赚钱的主干将,她没收入了大家要跟着一块喝风。
好在秋银升够义气,知道她日子艰难,所以每个月都分给她一两个小任务,赚取些生活费。
鹅毛大雪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快到年底了,观里正是花销大的时候,必须得想办法弄点礼钱出来。
清空子掏出手机,聊天框置顶的正是秋银升,按理说清空子该跟救命恩人余湾最要好的,但余湾不喜多言,没事根本不会联系她。
秋银升不一样,她虽然鲁莽自私没礼貌,但会维持一些可有可无的人脉关系,俗话说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她看好清空子因此会多投资点。
不过秋银升的投资目光显然欠缺,此时的清空子并没多大价值,尽管雪中送炭可以拉拢一个外党人员,那也要清空子能东山再起才行。
清空子准备厚脸皮再向她讨个任务,不料此时上面忽然来了电话。
“嘶~怎么回事,他们这是耐不住性子,要出手对付我了嘛?”清空子看向师姐,二人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接听。
对面的传讯很简单,让她立马出勤,接手一个不到六位数的项目。
搁往常,大家肯定高兴,财神到家谢天谢地,但这个节骨眼上整此出,鬼都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清风子摇摇脑袋道:“师妹,粗茶淡饭也能养人,有些险还是没必要去冒的。”
“这些险是迟早要面对的。”清空子开始收拾东西,边装边冷哼:“不破不立,那群老家伙只手遮天惯了,总喜欢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但万事总有转机,人也不能一直受限,我必须要从他们的围困中脱身才行!”
大雪没有停的意思,漫山遍野的素白裹挟了一切事物,清空子装备齐全,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出发前往最近的汽车站点。
越到年底,教里越繁忙,大道观更是人头攒动来往不息。
清空子报了名字,被值班的小道徒带进了后院偏房里,满身的寒意遇到屋内的暖气后,化成两阵冷颤,她拍掉衣帽上的积雪,朝蒲团上的道长作揖。
“清——空——子!”道长皱眉拉长了声调,喊出了清空子的名字。
“是的盛师叔,正是我接手此项目。”
老式建筑的采光有限,加上屋内的陈设皆是上大漆的木具,所以整个房间黑洞洞,显得晦暗昏沉不够通透。
盛老道摸摸稀疏的胡子,肿胖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来,他拿起身旁的任务单看了又看,而后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有机会接手此项吗?嗯~”
反问句一出,清空子便明白什么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越是底层越是喜欢卖弄手上屁大的权力,眼前的盛老道也就资历上去了,其实他的本事远没有清空子厉害。
但俗话讲虎落平阳被犬欺,清空子此时只能配合他演戏:“教派的安排自有道理,小徒谨听教诲!”
盛老道冷哼一声,表情徒然转变,严肃地质问她:“那你先说说,为什么要私瞒教派,暗里勾结不轨之人!”
他的话模棱两可,并没有举出具体的内容,说明老道故意在恐吓自己,企图打心理战术。
清空子混迹教派多年,这种小伎俩她早见惯不怪,于是坦然自若地抱拳问道:“不知师叔是指那些人?我常年在外奔波,确实结识了各路人员,但要说私瞒教派,勾结不轨之人,实在是有些冤枉小徒了。”
“冤枉?你当真以为能瞒得过教派,这世间的一切都在无形道法之中,而你清空子,你就是教派里的叛徒!”
清空子勾嘴一笑,拐过话题道:“师叔还是谈论正事吧,小徒的罪责会有人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