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地瓜的正是那天的嬢嬢!要知道那地方距离这里差不多一千多公里,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余湾,我们过去!”
摩托转头上了天桥,秋威紧紧盯住下面的地瓜摊子,果然那嬢嬢察觉到她们过来,立马跨上三轮飞蹬逃走。
一辆人力小三轮,上面还驮着一个大泥火灶,被个中年女人骑得赶超汽车,余湾加大油门愣是没追上。
眼瞅着她在一个路口有转弯的迹象,秋威发动薄情斩,将三轮的车胎直接划爆了。
飞速行驶的车辆控制不住方向,一番左右摇摆后翻倒在路边,泥炉子碎了一地,烤得喷香的地瓜滚落得到处都是。
妇人见状纵深一跃,身躯竟化成团黑烟,顺着下水道井盖的缝隙钻了进去。
“黑斛胎!是翠兰那家伙,果然她贼心不死,竟然追踪我到这里!”秋威蹲在井盖旁朝里望去,里面黑乎乎一片散发着下水道特有的臭气。
秋威掏出手机给耗子打电话,这次一定要把翠兰给抓住,可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地盘放肆。
转头看到余湾竟然捡起地上的地瓜,吭哧吭哧啃起来,秋威气道:“你怎么吃这玩意,万一里面有毒怎么办?”
“放心吧,就是普通的地瓜而已。”余湾从摩托上掏出一个塑料袋,将散落的地瓜全都装起来,摸摸脸解释:“牙终于不痛了,这两天总是吃不好饭。”
“现在要紧的不是你的牙,先追上黑斛胎再说。”
余湾不紧不慢地跨上摩托车,抬头示意秋威上车:“她也只能玩弄一下你而已,对付种小角色再简单不过。“
见对方夸下海口,秋威也只能相信,重新带上头盔,跨坐在余湾身后。
城市的夜晚降临,路灯一排排地亮起,光芒笼罩视线,摩托甩掉身后的车辆,冲向了高架桥。
平坦宽阔的柏油路从城市上方穿过,摩托迎着风势奔驰在灯光串联的路线里,两边的汽车瞬息而过,只留下一道道霓虹光影。
秋威从没见过这样的夜晚,城市以全然不同的视角展现在眼前,高楼大厦如站立在两旁的巨人,静静俯视着入暮的夜晚。
世界的喧哗完全隐藏进了风声中,发动机的呼啸充斥耳中,她好像跟着速度起飞,变成翱翔在灯光下的飞鸟一般,任何烦恼郁闷都被甩在身后,往前便能超越无尽的快乐和自由。
余湾带着秋威一路向上,很快就远离城市到达了郊区的山路地段,这里明显人烟稀少,四周没了车流的嘈杂。
行至一观景台,余湾停了下来,此处可以览望城市的全景,偌大的灯火市区,缩聚在一起,仿佛是黑暗之中亮起的水晶球,美丽又稀奇。
“原来这就是置身事外的感觉!”秋威摘下头盔,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冷风拂过鬓角,她望着山下的城市喃喃:“不再把人类社会当成归宿后,重新审视它,竟然会如此的陌生!”
挨挤在一起的高楼没有她的房子,灯光下的人们也不是她的家人,那里不再有她的追求,不再有她的归宿,她是水晶球外的旁观者。
秋威深叹一口气,心里竟刮过凉凉的孤寂,她突然能理解阿嘉为什么会乐此不疲地寻求她人之爱。
要独自来面对这茫茫人生,犹如水中浮萍风中浮絮,时间久了恐怕自己也会遗忘落地,唯有她人的牵绊能紧紧束缚住这种漂泊不定感。
秋威看向身边的余湾,相比自己,此人才是真正的旁观者,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受这种孤独与寂寥的,难道祭司带给她的力量,能够抵消一切人性的弱点吗?
余湾不懂秋威的心理活动,当下的景色她早已见惯不怪,眼睛紧盯着观景台下的一个出水口。
没一会,那里悄无声息地冒出一缕黑烟,余湾抬手结印迅速甩了出去,只听下面一声哎呦,翠兰被困在结界里面动弹不得。
余湾当真有办法,秋威立马跳下去,抓起翠兰的前襟怒斥:“你跟着我到底有何目的!”
翠兰满脸吃惊地结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等看到余湾后,她又满脸疑惑:“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什么这种人?我问你话呢,赶快回答我!”秋威怀疑翠兰根本就是黑衣组织派来取代她的家伙,不由得怒火中烧。
翠兰嬉笑着安抚秋威道:“你别生气,我承认上次确实有欺骗你的成分,但我说过,多亏你我才能重获自由,所以咱们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