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爹的话,该怎么处理我弟弟呢?”
秋威摸着下巴,慢悠悠地说:“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对弟弟没多少感情的话,有很多个方法可以摆脱掉他。比如将他送到福利院,送给别人养等等。”
何茉莉搅着碗里的米线愤愤说:“他但凡是个智障,都有地方容纳他,可他是个坏种,反社会人格,你无法想象他的有多么恶毒!偏偏还未成年,牢房都不收留他!”
“也不能这么说。”秋威抬眼望着何茉莉道:“还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他这种人。”
“哪里?”
“研究所,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
周围的喧嚣隔离在二人之外,她们相视不语,两方频道在此刻接通,一场预谋就此开始。
回家的路上,何茉莉再次接到了房东的投诉电话,催促她们赶紧搬离,甚至不惜搭上一个星期的房钱。
俗话说鬼怕恶人,当一个人足够坏时,那他就能在这世上横着走。
当然,前提是没遇到比他更坏的人。
何茉莉的家当本就不多,简单收拾一下便带着雄弟离开了出租屋。
被放出来的雄弟嚷嚷着要去吃饭,何茉莉破天荒的带他下馆子饱餐一顿,看着吃得正欢的弟弟,何茉莉又开始了她的叙述。
“咱妈不要你了,现在你只有跟着我才能吃饱穿暖。但是咱爸一直跟姐姐要钱,我们吃饭的钱全被他夺去喝酒了,你饭量这么大,以后可能要天天饿肚子……”
经受过饥饿折磨的人,脑子里本就对此有恐慌,雄弟下意识地高吼:“不行!我要吃饭!”
“那你这顿多吃点,我为了照顾你,不得不请假搬去更远的房子,你看我都没怎么吃,全让给你了。”
雄弟不依不饶,吵吵着非要何茉莉给他想办法,周围的人全都同情地看向何茉莉。
“好吧,我们搬远点,只要搬远些爸爸就找不到我们了,没有他在身边,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接下来的两天,何茉莉果然没有食言,她们搬到城郊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何茉莉每天离开前都给雄弟准备足够多的食物,并且不再限制他的行动,还给他淘了台二手游戏机玩。
逍遥日子没过多久,何父又寻着味找过来了,看到雄弟免不了又是一顿揍,并且砸了他的游戏机。
何茉莉像上次一样当着雄弟的面把钱交给了何父,只是这回雄弟没有幸灾乐祸,因为接下来他就要饿肚子了。
今天何茉莉出门前,特意嘱咐雄弟:“实在没钱了,我要找份兼职,准备多挣一点,这两天就不回来了。不过别担心,我悄悄给你藏了好多吃的,足够你吃三四天了!记得要捂好,别让咱爸发现了,唉~要是没咱爸,你怎么吃怎么玩都可以……”
何茉莉一走,雄弟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藏食物处检查,果然那里有满满一箱的零食糕点,他将东西都翻出来,捡着自己爱吃的大口吞咽。
吃到一半,他忽然发现箱子底下压着一个熟悉的帆布包,这包是何茉莉不离身的装备,今天怎么刚巧拉下了?
雄弟拎起包的两角一阵抖动,结果落下来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包括纸巾车票公交卡啥的,其中最引雄弟注意的,是那支黑色的手掌大小的电击笔。
此物可没少让雄弟吃苦头,也是他不敢对何茉莉动手的主要原因,哈哈,现在让他捡到了,看何茉莉以后还敢在他跟前耀武扬威!
另一边,坐上公交车的何茉莉跟何父发了一条信息。
‘爸,我找了份夜班多挣点钱,弟弟这两天就麻烦你照看了。我在沙发后面的柜子里,放了些生活费,你用它给弟弟买点饭吃,别饿着他了。’
信息成功发出,何茉莉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内心像这摇晃的公交车般,起起伏伏地奔向了终点。
风是自由的,树叶是欢快的,她是被困住的,若费尽心机都得不到阳光的青睐,那只有地狱能让她解脱出来。
半夜时分,喝得烂醉的何父踢开了房门,屋内一片漆黑,雄弟大概是睡了。
何父咳了口浓痰,啪地将灯拍开,小灯泡照不明房间的每个角落,他径直走向了沙发后的柜子。
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已经被翻乱了,找了半天连个钱影都没有,何父大怒,第一时间想的便是钱被雄弟偷了。
他骂骂咧咧地跑到床前,揪起睡着的雄弟就是一巴掌:“藏哪里了!把它给老子交出来!”
雄弟也是一脸茫然,挨了几拳头后,以为是自己藏食物的事情暴露了,于是暴怒任何父怎么盘问都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