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品宣找了一个背包,装了些衣物,好在临近夏天,带的都是些轻薄的衣服,整个包还不算太臃肿。他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竟然有整整三盒未拆封的医用口罩,他打开背包外面所有的小口袋,用口罩塞得满满当当。
寒英没有检疫证明,没办法坐火车,只能搭乘大巴。
第二天一早,陶品宣身后背着背包,身前背装着寒英的猫包,去到了客运站。
由于火车飞机等快捷的交通方式发展,长途的城际大巴已经到了快要消失的程度,去往梁丘的车更是只有一趟。好在司机是个和善的人,对陶品宣带猫的事并没有阻止。
一路摇摇晃晃,天擦黑的时候终于抵达了梁丘。
坐了太长时间的车,陶品宣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他浑身难受,也顾不得吃饭,就近找了家旅馆,开好房间后倒头就睡。
凌晨两点陶品宣醒了过来,寒英蜷在窗台下的椅子上睡着,呼吸平静。
房间里有烧水壶和泡面,对这个点醒来的陶品宣来说简直是如遇神迹,他迅速烧水泡好了面,浓浓的香味飘散开,陶品宣深吸一口,痉挛的胃得到了安抚。
他三两口吃完了面,洗漱后躺回床上又睡了过去,寒英仍在窗台下睡着,窗户外,异乡的月色洒了满地。
第8章 姜汤
第二日,陶品宣从离自己最近的学校查起。
为了和保安斗智斗勇,他又给自己编了几个新身份,在大班、三年二班、初一一班、高二二班等读书的子涵同学的舅舅,忘带学生卡的大学生,想学些技能的失业青年……
实在进不去的地方,就让寒英从栏杆缝隙里钻进去自己查。
一天下来,久未运动过的陶品宣双腿发胀,两条腿似两块沉重的铅块。
路经公园时,寒英虚弱的声音传来:“到草地去。”
陶品宣“嗯”一声以作答应,转了方向才蓦然惊觉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左右扫了两眼,身侧没人,前后的人都低着头在玩手机,没人注意到他,他这才放了心。
怕寒英身上突然发出光,他索性把寒英放在草地灯边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又是王强中气十足的声音:“陶子,小姨说你出去玩了,我还打算找你吃饭呢,没找见你人。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陶品宣边走边接听,挂断电话时已经走出去老远,他回到方才的位置,寒英却不见了踪迹。
陶品宣在四周找了一圈,没发现寒英的身影。他又回到原点,坐在草地上抱着猫包,脑袋里胡思乱想了许多,都已经开始查回家的火车票时,寒英不知道从哪儿走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
寒英刚要说话,陶品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到旅馆了再说。”
陶品宣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进了门又问:“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人了。”
寒英嫌弃地瞟他一眼:“你找的什么地方,那灯晃眼得很。”
“我这不是怕你身上发光嘛,被草地灯照着别人就发现不了了。”
寒英白眼一翻,转身要走,一想到接下来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又无奈地转了回来,对陶品宣解释:“我需要吸取外界的灵力来恢复修为,草每天长时间接收日光,数量又多,积攒了很多的灵力,我可以从每一株草身上抽取一点,但这些灵力依然不够多,不会溢散出来形成你所谓的光。那天在树上发光是因为我动用了很多的灵力,导致有一部分散发了出来。你听明白了吗?”
陶品宣点点头:“就是说草地上的能量不够,不足以让你发光呗。那你为什么不去树林里,树又高又大,灵力应该更多吧。”
“我修的是至阳之道,越是枝繁叶茂的树,越不能被阳光彻底照透,所蕴含的灵力就会带着阴气,与我的修行相悖。”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吸收日光?”
“我现在的身体,还承受不住。”寒英说完,跳到椅子上。
“就像生病的人只能喝粥,不能吃饭是一样的吧?”
寒英“嗯”一声,闭上眼休息。陶品宣没再多问,洗漱完也沉沉睡去。
过了一个周的时间,一人一猫辗转了大半个城市,始终一无所获。
这日,陶品宣刚出门就下起了暴雨,他慌忙躲回了旅馆。
恶劣的天气持续了两三天,由于暴雨会影响寒英对气味的判断,于是一人一猫窝在了旅馆里。
天气阴沉得可怕,气温骤降。房间里开着灯,只带了薄衣服的陶品宣瑟缩在被子里打游戏,一连输了十把,气得他捶胸顿足。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吵,坐起来视线寻找寒英,见寒英卧在靠墙的窄桌上,光滑的木质反射着白炽灯惨白的光,看着就让人感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