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身上的血蛊不是解了, 而是转移到晏听霁身上了。可她根本不记得后面的事了,更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
当时离开五堰派三日后发作了血蛊, 转移到晏听霁身上,今日算来也是第三日。
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原来她当时也是这样压着他的么?
可她这样的身板哪里能压得住他?
谢只南问道:“我当时也这样压着你了?”
晏听霁盯着她的唇,哑声道:“没有。”
想想也是,这怎么可能?
就算她神志不清了,也绝对打不过晏听霁的,更别说将他压着不能动。
“可你咬我了。”
谢只南:?
“那你咬回来就好了?”谢只南疑惑道。
晏听霁眼睫微垂, 乖巧不少,他试探性地靠近,缓缓停在离她唇边半指的距离。乌润的眼里一片清明,并无任何男女之间的暧昧之情流露,他轻轻擦过,若有若无地碰到她的唇瓣,将头偏滑到那细长白皙的脖颈间。
谢只南以为他会咬上来,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没有。
可下一瞬,一点带着微凉的湿润犹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脖间,那处仿佛是有电流经过,激得她浑身上下都打了个颤,平直的双手下意识蜷紧,攥着的衣衫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总不会是要咬断自己的脖子吧??
“晏听霁,”谢只南警告道:“这个不行。”
看不见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反应,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晏听霁呼吸声加重了许多。
“不行么......?”
似乎是笑了一声,这笑声让谢只南觉得很没面子。
晏听霁侧过身,手却搂着她的腰不放,他说:“抱着我罢,这样就可以了。”
谢只南:“抱着就好了?”
晏听霁闭上眼,“嗯”了一声。
谢只南撇了撇嘴,心想这血蛊也没那么可怕嘛,况且这晏听霁也算是有几分功劳,就勉为其难地抱着他好了。
一人一鬼就在地上躺了一整夜。
听到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后,晏听霁慢慢睁了眼,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过身,再贴近几分,几乎是一种包围的姿势,目光、身体都不约而同地圈住自己的猎物。
仿佛顷刻间就能将其绞杀。
晏听霁魇足地闭上眸。
谢只南睡得不是很安稳,地上又硬又硌,又枕在晏听霁手臂上睡,空间实在有限。反倒是他,看起来睡得好极了。
说是要她抱着,可后半夜里谢只南觉得又挤又热,就松了手,不过人还是被晏听霁紧紧锢在怀里,最后变成了他抱着自己一整晚。
醒来时,晏听霁还在睡着。
他倒睡得香。
谢只南动了动脖子,发现酸得厉害,“嘶”了一声,又伸了伸胳膊和腿,还没展开,就给摁了回去。
谢只南:“......”有病。
“你还没有睡够么?”谢只南咬牙切齿道:“我的脖子要断了。”
晏听霁:“......”他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松开手,略有歉意地望向她,少见的几分心虚。
谢只南有些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是气不过,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这血蛊是解不了吗?只能转移到你身上,那你岂不是每隔三日都要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我血液特殊,可以化解,但是需要时间。但你不行。”
“不行什么?”
晏听霁眸色一暗。
不能自行化解,不能送你回去。
晏听霁跟着坐起来,容色乖巧,转移了话题:“抱歉,昨夜我叫你走了的......”
谢只南:“......”
那她怎么会知道晏听霁血蛊发作,他也没告诉自己身上的血蛊是这样解开的,于是她又踹了一脚,却没什么力气。
“你这是在怪我吗?明明是你把我扯进去的好不好,我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晏听霁指了指她的赢魂灯。
迟疑地往那看,发现始终有微弱的红光在隐隐闪烁着,她蹙了蹙眉,问:“什么意思?”
晏听霁道:“子阿村里,柳盛还了你一魂,赢魂灯之后就没再亮过,现在,它又闪了,是在遇见那跑出府的小姐时,又亮了起来。”
难怪当时那小姐在看他的时候,他却盯着自己的赢魂灯。
谢只南越听越不对劲:“你连这个也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明这小姐身上有着自己的魂,可她只是个凡人,并不是柳盛那要死了千年不散的鬼魂,怎会有谢只南的魂?
“去看了才能知道。”晏听霁说。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那也不重要,她现在并不是很想知道,站起来舒了舒展身子,总感觉累沉沉的,像是被这妖鬼吸光了精气,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