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证实,她是个庸俗的女孩,即便当初开间套房,送套衣服没能令她顺从,也不过是钱花得少了。
所以迄今为止,贺徵朝都始终不明白,他分明已经明确表露自己是愿意和她真领证真结婚,她为何还会不满。
再找位相似的、更顺从的漂亮女孩做替代品不算难事,但这违背他一直以来的原则,这并非是因为那位没良心的、不服管教的小太太,纯粹是他不愿去做。
半个多月过去,整20天没有联系。
他忙于工作,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看不完的合同,许许多多或轻或重的应酬,有着十足的理由不见她不念她不给她发送任何消息、一通电话,但每当六点十分,他都会点开手机里的邮箱APP,查阅她的日常工作。
她同样是忙碌的。
从这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里窥见一斑。
可她同样应有空闲的时候。
却对他不闻不问。
贺徵朝几乎快要忘记,上次她主动发来消息、打来电话究竟是什么时候,思忖片刻,他大约忆起,好像是他陪同贺宝嘉的那段日子……她毕业那天。
她问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她。
很难想象,当初能问出这种问题的女孩,现在是如此的漠然冷淡。
屏幕滑动到末端,贺徵朝看到一行精准的年月日地点,以及一张分外清晰的照片。
隔着不算清明的玻璃窗里,温知禾坐在那名男演员对面,拿着夹子拾起一张肉,与男演员合作着剪碎成块。
只是在吃烤肉。
但只有他们彼此。
第55章 修罗场
陈笛不在的时候, 温知禾就边与傅嶂聊戏,边把烤好的肉夹到她的餐盘上。
没过多久, 去洗手间补妆的陈笛这才姗姗赶来坐到身边,化了浓妆,穿着小皮裙,光彩照人得连她都觉得晃眼;聊起剧作,谈及理想,话密实得连她都有些插不进嘴。
这哪是社恐,哪是怕碎滤镜, 温知禾心中无奈,低头吃着烤肉, 全程充当空气。
聚餐结束, 看着俩人顺利加上微信, 聊得还算不错,温知禾松口气, 颇有种红娘任务终于完成的感觉。
陈笛即将打道回府,临了温知禾便与她同坐一辆车,将她送到机场。
“车程来回要俩小时,不耽误时间?”陈笛问。
温知禾耸肩:“无所谓啊,今晚没什么安排。”
“怎么样,他不文盲吧?好歹科班出身, 是正经高考考上大学出来的。”
陈笛若有所思:“是挺好的。”
“那你……”
话还没说完,陈笛笑眯眯:“但我觉得他好像比较喜欢你。”
温知禾蹙眉:“啊?”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别胡说八道啊。”
“他看你的眼神。”陈笛轻飘飘道,反手勾了下她的下巴, “亲爱的,我谈过这种类型, 我很懂。”
温知禾撇开她的手,扭头看向窗:“别搞。”
“I know,你是已婚妇女。”陈笛轻叹,“可我也不是随便胡诌啊。”
温知禾依旧不解:“你不喜欢他?”
“喜欢啊,仅限于对他曾经演过的那个角色的喜欢,我是角色粉,可不是他的粉丝。”陈笛低头玩手机,淡道,“他是不文盲,和他聊得也很开心,但他还要拍戏当演员,我是不会和艺人谈恋爱的,你懂的,一些嫂子塌房的PTSD。”
温知禾扯唇:“你现在倒挺清醒,所以干嘛要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不是误会啊,我认真的。”陈笛直视着她,摸了摸她的脸,“你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才华,就算没有一见钟情也总会日久生情,傅嶂他说的理想型可和你完全对应,不信你听。”
说着陈笛就把耳机塞到她耳廓里,按下录音键,刚播放不到第三秒,温知禾立即摘下还回去,拍她脑门,劈头盖脸地叹骂:“哎呀你够了啊,怎么还能随便录对话,信不信人家告你啊?”
陈笛吃痛地皱起鼻子抱头:“嘶……我就录了这么一小段!没有全录,而且马上删。”
在温知禾死亡凝视下,陈笛拾起手机,手指悬浮在删除键上:“你看,我要删了,你真的不听吗?”
温知禾面无表情地捏着她的大拇指,按下去:“我是聋子吗?就坐旁边你俩说话我还能听不见?”
录音删得一干二净,陈笛虽惋惜,也确实觉得不太妥当,她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反正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接触一下新男人。”
温知禾抬了抬手:“虽然我把婚戒摘了,但你应该清楚。不是,你最近是不是这类背德小说看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