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了他一会儿,摇摇脑袋,洗手准备吃饭了。
李潇看她去卫生间的背影,心里有点好笑。
那天晚上新的台风气旋登陆,风力急剧增强,这样的台风天无法开窗,担心窗户会被吹裂。
陈蝉衣很累了,睡得早,屋子里面不开窗,温度倒是没有外面冷。
她第二天没得休息,得去值上夜,李潇把她送过去。风太大,两个人都弄得浑身狼狈。
临走的时候李潇把袋子递给她,里面是干净的外套:“衣服湿了不要穿了,会感冒。”
她点点头:“好。”
陈蝉衣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李潇,更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律师。
她怔了几秒,转身离开。
律所,张宜看到陈蝉衣从门口进来,连忙走过去,“你跑哪去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嘶!你手好冰,很冷?”
“还好。”陈蝉衣笑了笑,把手抽回来,“你见到朋友了?”
张宜:“是啊,她在我后面。”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迟疑地喊了声。
“……阿蝉?”
一个穿灰色西装套裙的短发女人走近,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布满惊愕。
“颜月。”陈蝉衣看到她怔了一下,道:“你也当了律师?”
颜月点头:“我研究生念的法。”
张宜讶然:“你们认识?”
陈蝉衣道:“大学室友。”
“巧了不是!”张宜拍掌,“颜月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律师朋友,她接过很多离婚案,经验丰富……”
说着,她正前方的玻璃电动门应声而开,一个男人慢慢走进来。
陈蝉衣见张宜突然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直勾勾的,似有所感转头,果然看到了李潇。
灯照亮大厅,他的脸一览无余,眉眼漆黑沉静,比白光更潇冷,他很高,地上影子也长,身型潇瘦,他五官极其潇俊,表情却寡淡得要命,很有距离感。
“李潇。”颜月越过陈蝉衣,笑着迎过去,“诉讼部马上要开会了。”
陈蝉衣听到李潇淡应了声。
她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五味杂李,突然想回去了。
虹峰的律师费贵得离谱,她本就不该来。
不等陈蝉衣付诸行动,张宜早已被帅哥迷昏心智,硬是扯着她到李潇面前,兴奋道:“律师你好,我们是来咨询的,先介绍一下,她是……”
“不用。”李潇看向陈蝉衣,表情波澜不惊,“我和李小姐认识。”
张宜:“?”
逃不掉了,陈蝉衣只好微笑,“好久不见,李……律师。”
李潇垂眼盯着陈蝉衣的脸,语气李和疏离,“你要咨询什么。”
来都来了,陈蝉衣整理了一遍思绪,问了几个问题:“我想要起诉离婚,想问一下这个周期会很长吗?是怎么收费的?还有……”
陈蝉衣问完,发现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抬眼看他,“李律师?”
“这取决案子的复杂程度。”李潇半晌才缓缓开口,仿佛刚才的静默只是幻觉,“你丈夫有离婚的意向吗?”
陈蝉衣:“不是我……”
还没说完,颜月手突然颤了颤,啪嗒一声,纸杯咖啡掉到地上,液体飞溅。
张宜叫着躲开,只被溅到了一点,陈蝉衣就没这么幸运了,虽然李潇反应很快地拉了她一把,她的鞋子还是被打湿。
“抱歉抱歉,我手滑了。”颜月立刻拿纸巾过来,把陈蝉衣从李潇手中拉出来,“你们没事吧,快擦擦。”
她动作自然地站到他们中间。
两人被分开。
*
人事小姐姐领着陈蝉衣和张宜去卫生间,给了她们两条毛巾。
陈蝉衣谢过,打开水龙头拧湿毛巾。
她衣服沾到不多,就是小白鞋脏到不能看,许淑见了,想了想道:“我这儿前天到了双皮鞋,忙得还没试穿过,你要不要换上顶一下?你的鞋我们会送到干洗店,洗好寄还你。”
陈蝉衣道:“这怎么好意思……”
“本来就是我们的失误。”许淑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走出去,说这就去拿。
卫生间只剩她们,张宜拧了下毛巾,打开话匣子:“怎么感觉虹峰都是你熟人,连李潇都认识。”
陈蝉衣听她直呼其名,道:“你也知道他?”
“嗯,我刚想起来,他和我们一个高中,还是同一届。”
张宜回想道:“他可有名了,有钱长得帅成绩还好,是全班女生的白月光,天天梦着和他早恋,他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陈蝉衣弯腰擦牛仔裤,偶尔应一声。
“你们在聊李律?”
没多久,许淑回来了。
“你看看能不能穿。”她把皮鞋给陈蝉衣。
陈蝉衣道谢,蹲下身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