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
阿糖怔在原地,白净胖乎的脸变得难堪,嘴巴抿直望着商序南。
冲动的话一脱口而出,商序南就有些后悔了,张张嘴:“我……”
“不管就不管,谁稀罕!”阿糖忍着要哭的冲动吼他:“你骂人就是没素质!没素质!”
她转身生气地跑了。
商序南叫她:“阿糖——”
对方招了一辆的士,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扬长而去。
商序南看着的士开没影,半晌,抿着唇转身回去。
眼角的余光闯入一抹飞快的残影。
商序南甚至来不及反应。
“砰——”
一辆满是泥点子的面包车撞上商序南。
人飞出去老远,刹那间鲜血蔓延。
…
易允原计划十点半的飞机,但蓝嘉不去,也就提前出发了。临走前他去了趟卧室,彼时蓝嘉刚喝完药,女佣正收拾东西出去。
男人走到沙发边坐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真的不跟我去曼德勒?”
宽大干燥的掌心全须全尾地裹着,蓝嘉想抽走,但被易允牢牢攥住。
她说:“不去。”
“等你有空了,我派人把你接过去玩几天再送回来。”易允改摸她的后脑勺。
蓝嘉皱眉,对他总想动手动脚的习惯感到无可奈何。
“那我走了,你好好吃药。”
叮嘱完,他顺势把人扣过来,亲了亲蓝嘉的额头,在女孩推开他前及时松了手。
易允离开卧室,外边,何扬将最新得到的一张现场照片递给他。
“允哥。”
男人垂眸,冷漠扫了眼,轻笑:“这么不经玩啊?真没意思。”
照片里,商序南血肉模糊,状况惨烈。
*
蓝嘉的眼睛是在易允走后第三天恢复的。
摘了纱布,也不用再敷药,医生问:“夫人,您觉得怎么样?”
蓝嘉这几天都没有怎么见光,还有些不适应,眨眨眼,淡笑着点头:“挺好的,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
眼睛好了,还获得自由,蓝嘉揣着那只手机出门,起初有些忐忑,怕易允只是戏耍她,没想到最后真的畅通无阻。
她先坐的士去了圣保利,剧团里三分之一的人都过去了,蓝嘉问ewan:“张老师那边还顺利吗?”
“放心吧,有你给的推荐函,北城那边的人没有刁难我们。”
“那就好。”她笑道,也松了口气。
这时,卫雨西经过,看到蓝嘉来了,惊讶道:“嘉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蓝嘉扬起笑,“刚到一会。”
“你今天精神不错啊。”
“开心嘛。”
剧团最近忙着‘迁移’,每个人的私事多,蓝嘉还好,该准备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她在大剧院呆了会就回家了,刚跑进门就撞到钟伯了。
对方也被吓一跳,定眼一看,又是大喜:“二小姐!”
“钟伯,我来啦!”
“你怎么回来了?是——”
小老头往蓝嘉背后一看,没有瞧见易允。
蓝嘉笑道:“我最近自由啦,想去哪就去哪!”
“真的?这可是好事啊!”
“对了,钟伯,我阿爹他们呢?都去公司吗?”
“在医院呢。”
蓝嘉脸色大变,“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东珠市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7A-109病房。
浓郁的消毒水气味随处可闻,穿着病服的商序南身上插着管子,脑袋被纱布裹着,整个人正处于昏迷中,旁边的医疗机械走动着波纹图。
阿糖坐在沙发上一脸自责,人都快哭了:“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叫商序南出门了,他要是不出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只是想着商序南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啊。
蓝堂海拍了拍阿糖的肩,“这事跟我们阿糖没有关系,别哭了。”
阿糖抱着他的腰,哭得稀里哗啦:“干爹……”
蓝毓推门进来,“阿爸,都调查好了。”
“怎么回事?”蓝堂海回头。
阿糖也赶紧擦干眼泪看着她。
阿凯把资料递给蓝堂海,蓝毓说:“我去警署局看了,那边给的取证结果是肇事者刘大力属于疲劳驾驶。他是盛禾生鲜蔬菜配送公司的一名员工,每天凌晨和另一位搭档负责去农场装蔬菜,然后运给南街农贸市场的菜商,今天他的搭档中途有事,家里的老婆突然生了,不得不赶回去,于是就委托刘大力多跑几趟帮个忙。这是所有取证的复印版,包括证人,以及刘大力以往干完活开着面包车走过必经路的监控照片。资料齐全,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