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觉吞咽下塞嘴里的东西,张口就问:“你还有更多的钱吗?就当借我了。”
蓝堂海问他要多少。
觉吞比了一个数。
这点蓝堂海还是给得起,于是答应了,但他也没想过要觉吞还,出门在外,广交善缘,是父亲耳提面命的。
不曾想,事实变化无常,觉吞早就不是两年前那个书呆子,家道中落后他走上歪门邪道,短时间里变得圆滑至极,上次栽跟头被蓝堂海瞧见,是他识人不清太相信所谓的弟兄了,只要再给一个机会,他还能东山再起!
后来,觉吞拿着蓝堂海的那笔钱彻底起来了,东南亚这边,势力延伸乃至墨西哥那边的Mafia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成了灰黑地带里响当当的大人物,与坎叔不遑多让。
蓝堂海很清楚这帮人干的都是什么事,而他因为某些原因,对此深恶痛绝,发誓绝不来往。
因而,当多年前觉吞出现在东珠,给他送来一份生日贺礼时,蓝堂海表现淡淡:“蓝某只是小小的商人,做的也是小买卖,恕我这小地方容不下您这位贵客。”
没想到经年一别,再相见会是今天。
觉吞给他倒茶,“老蓝啊,你有困难,何必折了腰去求爷爷告奶奶?东珠政府那帮人可不会为你得罪易允。”
蓝堂海不语,看着冒热气的茶水,不疑,端起来吹了两口,便饮下了。
觉吞见他毫无戒心,笑道:“这么信我?”
“一条老命,你拿了也没事。”
“爽快!”觉吞又给他倒了杯,端起自己的和他碰了下,一饮而尽,“这么多年,我最信任的人还是你啊。”
“我也没想到,当年谢拒你之后,你非但没生气,时隔多年还愿意主动帮我。”
“我能有现在,多亏你当年慷慨,我觉吞讲义气,怎么能不帮老友呢?更何况你女儿蓝嘉再怎么着,也得管我叫一声伯伯吧。做伯伯的怎么能束手旁观?”
蓝堂海问:“你有主意了?”
觉吞一眼看穿他:“你不就想他死吗?容易。”
“怎么做?”
“赛坎生日在即,易允每年都会提前过去,今年他想要这边的河运线,但这条线很重要,赛坎不会轻易交出。再透露你一个秘密,我和赛坎在抢地盘,跟私武有关。而如今,赛坎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子嗣单薄。明白吗?”
和聪明人谈话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蓝堂海已经猜到,却并不心疼所谓的女婿,仁慈不在,全是残忍:“那就让他永远留在那好了。”
麻拆和蓝堂海几乎是同时离开东珠,只不过路线有些差别,同样是去东南亚,蓝堂海是直飞,麻拆为了避人耳目,特地绕了一圈,最后回到曼德勒。
手持冲锋枪的私武层层把守,暗处更是有数不清的狙击手,将这座恢宏壮阔的庄园保护得滴水不漏。
麻拆从观光车上下来,马不停蹄去了湖泊边,彼时,阳光正好,蔚蓝的湖面波光粼粼,绿草如茵的岸边支起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一个抹着发蜡、身穿改良中山褂的中年人挽起袖子,悠闲地垂钓,旁边的水桶里装着钓上岸活泼乱跳的鱼儿。
“坎爷。”麻拆站在一边。
赛坎瞧都没瞧他一眼,笑道:“去了东珠一圈,人都虚了。”
麻拆嗐了声,拧眉:“易允那小兔崽子,疑心病太重了,就跟疯狗闻着味一样盯着我不放,女人不停地往我身边塞,害得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办您交代的事。”
前不久,赛坎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还有一个女儿,且就在东珠。
他心切想过去,但转眼便按下了,盯着他的人不少,贸然过去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于是他就派自己的心腹过去,没想到被易允一搅和。
“易允这人野心大,没人性,没办成就算了,总比被他知道好。”
能干出弑父杀母的人,骨子里就冷血。
“我在东珠,听说他喜欢蓝家的小女儿,还把人给抢了,前不久在巴黎举办了婚礼。”
“听赛卡说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这次处罚就免了。”
麻拆立马端正神色,“多谢坎爷。”
“我已经派人去请宾周荣,等他到了,带来见我。”
“是。”
…
能得一天自由,蓝嘉肯定要‘物尽其用’,会议结束后,下一站北城巡演的细节全部敲定,还剩余的时间,他们甚至演了出话剧自娱自乐,无所谓什么主演副演,全部自由发挥,一时间舞台上笑意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