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束穿过纱窗, 东珠难得迎来升温,和煦的风轻轻拂过,碎花窗帘飞扬缱绻。
昨天下午一点多过来更换床品的女佣, 今天早上又来了。
她默不作声收拾, 不敢乱看乱瞟。
那些床单被套全都打湿了,蓝嘉也臊得不行, 一整宿都在生气,为此还忍不住扇了易允一巴掌。
气上头是这样, 只是那一下被他躲开,没扇到那张英俊的脸,反而落到男人的脖子上。
蓝嘉没有蓄指甲的习惯,怒腾腾呼过去,最后抓坏他的颈侧, 留下清晰蜿蜒的红痕。
这下更说不清了。
这会, 蓝嘉换了衣服, 坐在梳妆台前化淡妆增添气色,冷俏的眉眼,隐隐透着一两丝未消的愠怒。
易允太过分了, 过来更换床品的佣人不知道要怎么想她。
某个罪魁祸首毫无悔改的意思,大咧咧站在蓝嘉身边, 白衬衫黑西裤, 纽扣随意系着,看着衣冠楚楚又风流落拓。
他摸着隐隐作痛的颈侧, 非但不生气, 心里爽得不行。
知道蓝嘉要扇他,他躲了,故意把脖子递过去。
怎么能扇脸呢?
她当初喜欢他, 这张脸的功劳可不小。
“阿嘉,你帮我看看,这儿怎么这么疼?”
易允见她拿着粉扑遮瑕,挡住耳垂偏下的位置——那里有他昨晚吸出来的吻痕,小小一枚,暧昧又显眼。
蓝嘉肤白又嫩,轻轻一弄就有痕迹。
接连两晚,她被衣服遮起来的地方全是吻痕和指痕。咬的、吞的、掐的、吸的、揉的。稠艳颤巍,可怜至极。
她心里的郁气无处发泄,偏偏易允又凑过来了,还故意把脖子上明明的抓痕露出来。
蓝嘉推他胳膊,顾及到屋里还有外人,皱眉,压着声:“走开!”
画着淡妆的姑娘眉眼精致,脸色也不错,待会再把唇釉或者口红一涂,又是明艳夺目的样子。
易允很想治好她的病症,他还没见过蓝嘉健康的模样,应该更漂亮、更鲜活。
她好好活着,才能跟他白头到老。
想到这,男人心头微动,细密的悸动像攀爬的藤蔓,紧紧裹住跳动的心脏。
蓝嘉见易允看自己的眼神变得不对劲,幽深,侵略,占有,情动。
她害怕了,收回推他的手,赶紧扭头。男人捏住她的下颚,低头亲上来。
女佣换好崭新柔软的床品,提着篓子,正要离开,余光忽然瞥到梳妆台——画着漂亮妆容的女孩披着微卷的长发,被迫扬起头,露出柔美的面部轮廓。她坐在椅凳上,修身的羊绒长裙裹着纤细玲珑的身段,单薄的肩上握着一只手掌,令她动弹不得。掌心的主人弯着腰,正低头吮吻妻子的唇瓣,似是不满浅尝的滋味,指腹一抹,灵活的舌已经探进去,薄唇挺鼻,侧脸俊美。
这样一看郎才女貌,格外登对。
女佣悄悄离开卧室,轻手轻脚关了门。蓝嘉被吻得喘不过气,尤其是易允故意搞出那些涩//情的声音。她气不过,伸手又掐又打,还想去拽男人利索的短发。
易允及时一退,指腹抹了抹自己的嘴,挑眉道:“蓝嘉,你接吻怎么没有美德啊?老是对我动手动脚。”
末了还不忘倒打一耙。
“……”
蓝嘉恶狠狠擦嘴,舌尖发麻,闻言,脸色又白又青,她瞪着易允,见他笑脸相迎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想搭理他,省得越来劲。
易允见她不理会自己,又非得凑过去,还夺走她手中的唇釉。
“你干嘛?烦不烦!”
“我来给你涂。”
他研究了两秒,掰过蓝嘉的脸,见她不乐意,轻描淡写地威胁。
“你要是不配合我,我又要亲你了。”
不仅有病,还幼稚喜欢发癫。
蓝嘉已经气得扬起手,但目光触及到男人的颈侧,顿时歇了火。
易允勾唇,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孩的下颚,别扭又生疏地拿着唇釉,轻轻沿着妻子潋滟微红的唇瓣涂上去。
他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块。蓝嘉眉眼清冷,目光无波无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
因为易允在旁边捣乱,导致蓝嘉迟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赶到餐厅。
家人已经到了,钟伯正在安排佣人布置早餐。
“阿爹阿姐阿糖早啊。”蓝嘉永远把好的一面留给亲人,一进餐厅就笑容满面。
蓝堂海笑道:“阿嘉来了。”
佣人见她过来,立马拉开餐椅。
女孩落座时,注意到不远处的商序南,出于礼貌,还是冲他颔首打招呼:“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