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不良反应了?”
易允走到床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碘伏。
蓝嘉一只手虚捂着,“我自己来。”
他已经用棉签蘸了,“手拿开。”
蓝嘉没动,执拗地盯着他。
现在这样很不方便,从上往下该看的一清二楚,再者她又不是不能动。
易允见她还在磨蹭,失了耐心,直接把她的手扯开,又把衣服往下拉,方便解开纱布,局部擦药。
“易生!”她恼了,着急忙慌把衣服拉上,挡住不小心露出的雪白。
易允没好气道:“叫什么叫,给你涂药。”
两人大眼瞪小眼。
蓝嘉撇开脑袋,一手抓着睡衣中部,防止全面敞开,另一只手解着纱布,易允冷眼瞧,防他就跟防贼一样。
纱布一取,里面果然泛红,细看有点肿,易允拿着棉签轻轻摁上去,沿着针孔四周的位置滚动,“实在不舒服别硬撑,家里有医生。”
蓝嘉也打过针,但骨髓穿刺的针跟普通的不太一样,那种阵痛不再流于皮肤表面,而是真的骨头发疼。
易允听见她的吸气声,手一顿,掀起眼皮看着她,“力道重了?”
“我还是自己来吧。”
离得太近,蓝嘉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那些久违的记忆不受控袭来,近乎耻辱地提醒她,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底下鞭挞,掌心拂过,易允就像现在这样和她的月匈近距离。
男人拍开她的手,蹙眉,“那我再轻点。”
他蘸了药,小心翼翼覆上,轻轻吹了吹,蓝嘉一凉,难受又别扭,“易生……”
“还痛?蓝嘉,你故意的是吧?”易允气笑了。
蓝嘉正要辩驳,忽然,卧室外响起敲门声,女佣没敢进来打扰,站在门外低眉顺眼:“先生,赛坎来了,点名要见夫人。”
易允正在给妻子擦药,“没空。”
蓝嘉皱眉,对他说:“我不会见他。”
“行,不见,我待会就去把人打发了,好不好?”男人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又涂了一层,“这次还痛吗?”
蓝嘉淡淡摇头,觉得可以了,那块皮肤都深黄了。
易允等碘伏风干,表面干燥,拿起旁边的干净纱布给她贴上。
蓝嘉也在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碰到易允的手指,她没什么感觉,只想快点把衣服穿好,易允停下,一只手撑在女孩身侧,另一只手没有动作,就这样望着她。
纱布贴好后,蓝嘉拉上睡衣,见易允还凑这么近,不由得往后退,“你还有事吗?”
男人往前坐,掌心握住她的肩膀,低头,恬不知耻凑过去,“亲一下。”
蓝嘉眼皮一跳,条件反射要去推易允的脑袋,不让他得逞,结果他根本不是冲嘴来的,温热的吻变道落在肩上,带着轻微的吮,女孩背脊发麻,有种寒毛竖起的感觉。
她不适地躲避,男人的右手握住她的肩,防止动弹,而后掌心沿着背脊滑过,细密的吻从肩上到锁骨,像一只大型狼狗蹭到她的右颈侧。
易允小心翼翼避开纱布包裹的那块,将人拥进怀里,一只手贴着背,另一只手握着蓝嘉的左颈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似捻似摁。
蓝嘉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眉间拢起不舒服的弧度,急切地推他:“易生,你别这样!”
面前高大的身躯屹然不动,女佣推着餐车到门口,正要敲门,撞见室内亲昵的一幕,男人的身形将蓝嘉笼罩得严实,只有肩头泄露出女孩莹白细腻的肌肤。
女佣连忙低着头,不敢多看。
…
赛坎是在两个小时后知道易允回曼德勒的消息。那时关于和觉吞争地盘一事的会议刚开始,他作为最高指挥人,不能贸然离席。
反正蓝嘉已经来到他的地盘,父女相认,有的是时间,赛坎不着急了。
他在会议上拟订后续方针,结束后,带着大儿子马不停蹄赶往易允的别墅。
车内,赛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余光瞥见赛卡一直望着车外,跟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一样,多了分看不透。
“待会就要见到亲妹妹了,不习惯?”
赛卡扭头,盯着赛坎看了两秒,随即笑道:“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
他只是在想,自己的母亲当年花费大力气才把人送出去,如今不还是暴露了?何必呢。
他以前也埋怨,为什么顾小而不顾大,长大后,他觉得这种一面枪林弹雨一面纸醉金迷的割裂生活还挺有意思,离开曼德勒,离开赛坎,放弃这么优渥的生活,那只是小时候的天真想法,对于成年人而言,无论男女,金钱权势地位名誉资源才是最好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