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间,北城的治安都好了一大截。
张明霞忍不住摸了摸受伤的耳朵,心有余悸道:“就该这样,北城太多飞车党,谁知道一不留神从哪个旮瘩里冒出来,太吓人了。”
这是蓝嘉第一次到北城大剧院,跟圣保利比起来不遑多让。里面划分三大剧场,分别是小剧场、中剧场、大剧场,和她们共用剧院的还有隔壁搞音乐剧和舞台剧的人,一支是来自法国的团队,一支是俄罗斯的团队。
剧团路过中剧场时,正好遇到俄罗斯的团队,迎面走来一群光着膀子的型男,个个身高一米八八,宽肩窄腰,麦色肌肤,一眼望去身材整齐得严苛。
他们迎面走来,画面感还挺冲击。
蓝嘉身边的卫雨西悄悄拽了她一下:“嘉妹,上次你没过来,他们的舞台剧中文名叫《水雾》,你是不知道,票房可好了,大晚上全是观众的尖叫声。咱们一站只演两天,他们一站就出演半个月,每天的票还需要抢,黄牛现在已经抬了原价的三倍,还供不应求呢。”
“他们名副其实,值得。”
蓝嘉对舞台剧也有了解,俄罗斯的这支团队,她有幸听过大名,之前在国外念书,碍于腾不出时间,迟迟没能去看,没想到这次北城之行有缘,居然碰到了。
那群型男已经走远了,kimi收回视线,听见她们的对话,横插一句:“可不是嘛,那可是俄罗斯知名编舞大师的得意之作《水雾》,要不是抢不到票,我都要去看了。”
她叹气,“只恨当时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票都白白错过机会。”
剧团里饰演牙刷的男演员说:“咱们倒是可以试试去隔壁沟通一下,怎么说也算同行,看看能不能买内部票,到时候都过去看看,学习一下。”
这个提议不错,全员通过,于是交给张明霞去洽谈。
大剧场占地辽阔,能容纳好几千人。
蓝嘉熟悉场地,了解舞台和后台候场时的站位问题,剧团的后勤也在忙,他们这次带了部分道具和服装过来,这会正在布置。
蓝嘉站在舞台中央,正面朝向观众席,许久没有站上来了,她忽然觉得心旷神怡,久久萦绕在心里的郁念消失不少。
穿着普通长袖长裤、颈间系着丝巾的女孩忍不住抻展手臂,阖上眼,深吸气,刹那间,后台负责实操的场务也打开舞台顶上白炽耀眼的灯光。
一切都刚刚好。
蓝嘉是一个擅长‘自愈内耗’的人,病痛缠身二十年,将她折磨了无数次,现在她依旧好好活着,成长过程中收获了耀眼的学历、鲜花掌声的名誉、数不清的好朋友、追求梦想和热爱的同伴们。
她见过很多美景,也得到很多东西,顺遂二十年,唯一的变数和磨难只有易允。
想到那个病态偏执的男人,蓝嘉抿直唇。
终有一天,她会自由,会离开他。
眼下要做的就是忘掉他,忘掉他带给她的噩梦,忘掉那些时刻折磨她的痛苦经历,专注于眼前。
蓝嘉需要忙碌的工作和充实的社交来挤走他留下的痕迹。
打定主意后,她专心投入排练。
第一场两个小时,蓝嘉表现得出奇好。
卫雨西忙完财务上的事,正好回来看了后半场,在后台负责调试音响设备的场务说:“卫老师,ulysses这场的爆发力不错啊。”
这会,舞台上轮到蓝嘉的单曲。
话剧演员是所有演员行业里要求最高的,他们对台词的把控和表现力严苛,不仅如此,剧中所有音乐,最多出现纯音乐配音,所以从另一面也决定他们必须具备优秀的歌喉素养。
蓝嘉现在唱的是剧中明明的歌《氧气》。
[过去岁月总会过去
[有你最后的温情
[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涌来
……
排练虽然是件很枯燥乏味的事,但蓝嘉很喜欢。
第一天演练,剧团的人呆到晚上七点,中午吃的饭都是后勤打包回来。
他们练完离开大剧场,正好赶上中剧场那边检票入场,观众女性居多,个个兴奋,脸上洋溢笑容。
张明霞说:“今天下午我去隔壁交涉,他们说可以给我们内部票,但得过几天,最近的都递出去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所有人都挺期待,北城最近的治安大好,有人提议待会回去,在酒店旁边的餐馆聚餐,吃北京烤鸭。
蓝嘉第一天落地北城的时候喉咙不舒服,她没去,可惜了,kimi跟她说味道不错,鸭肉嫩而不柴,表皮焦脆但油而不腻,配上面皮、清爽的葱丝黄瓜丝、再蘸酱,裹起来一口咬下去还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