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把你的小竹马带出来让我也见一见?”盛千阳笑着打趣道。
“等回国后吧,小朋友正在跟我发脾气,连视频电话都不肯接呢,回去估计还得哄好久。”时淮朝他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我来参加这个夏令营没能带他一起。”
那时的江屿白年龄尚小,没能达到夏令营的最低年龄标准,一个人在家里生了好几天闷气。
还是后来时淮回国后给他买的大包小包的礼物才将他哄好的。
这样一个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除了时淮这样的好脾气,还能有谁能喜欢上他?盛千阳表面不显,内心却对时淮的话嗤之以鼻。
再说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尤其是他那个私生子出身的弟弟盛云野,盛千阳对他的厌恶丝毫不掩饰,甚至每次看到他都想要掐死他。
“有小少爷的照片吗?”盛千阳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晃了晃。
时淮拿出手机将屏幕摁亮,屏保上的照片赫然就是他口中那个娇贵的小少爷——江屿白。
照片中的少年在一片广袤的草地上奔跑,朝向镜头笑得灿烂明媚,真映衬了那句“笑靥如花”。
盛千阳散漫地朝手机屏幕瞥了一眼,却再也挪不开视线。
一向自诩最讨厌娇生惯养小少爷的盛千阳,鬼使神差一般问时淮要来了那张照片,珍藏在了自已的手机相册里。
那是他见到江屿白的第一面。
夏令营很快结束,回国几个月后,盛千阳从首都飞往海市参加时淮的生日宴会,如愿见到了让他魂牵梦萦了许久的小少爷。
时淮出来接他的朋友们,当他们还未走进庄园的大门,便看到江屿白穿着一件天蓝色卫衣,牛奶般白嫩细腻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几乎发着光。
他嬉笑着从别墅里跑出,跑过院子的翠绿草坪,扑到时淮的怀中。
盛千阳看到他盛满了碎星般的眼睛,清澈见底,看着比品质上好的琉璃还要美丽昂贵,只定定地望向时淮一个人。
在江屿白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过于惊艳的外貌映衬的整个庄园都仿佛黯然无光。
时淮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对怀里的小少爷微笑着,语气极尽温柔:“小岛,叫人。”
江屿白黑色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视线终于舍得离开时淮扫向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们,慢吞吞地开口。
“知会哥哥,以桉哥哥,边浔哥哥……”
时淮请来的大部分朋友都是在海市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也算是从小看着江屿白长大的,跟他已经熟络得不能再熟络了,尽管小孩的目光永远只停留在时淮一个人身上,他们也都习惯了。
高大英俊的少年们都笑眯眯地看着江屿白,站的离江屿白最近的许知会还顺势捏了一下他的脸,并收获了他的一记白眼。
直到江屿白像背诵课文一样叫完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目光扫向盛千阳时,他停了下来。
“这是千阳哥哥,我在英国参加夏令营时认识的朋友,今天特意从首都飞过来。”时淮牵着江屿白的手,介绍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盛千阳不知为何在与江屿白对视的此时有些紧张,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咽口水,学着时淮的样子叫他。
“你好,小岛,我是盛千阳。”
却见到眼前的漂亮小少爷猛然紧皱起的眉头和即将发作的模样。
许知会朝一头雾水的盛千阳眨了眨眼,抢先解释道:“咱们可不能叫小岛,这是他的时淮哥哥的专属称呼。”
少年们笑成一团,有几个还不知死活地想去逗弄正在生气的江屿白。
“是吧,小白?”
宋以桉嘴角含着笑,想去揉江屿白的头发,只见江屿白气呼呼地转过身,扯着时淮的手就要离开。
时淮回头朝盛千阳抱歉地笑了笑。
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盛千阳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已在江屿白走后便失魂落魄一般,无心参与任何吃喝玩乐的活动。
从小到大,凡是他盛千阳看中的东西,无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会抢过来。
那时他的私生子弟弟盛云野刚刚进了盛家的大门,手里紧紧抱着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
盛千阳不喜欢小动物,却又看不惯盛云野将脸紧紧贴在小猫柔软肚皮上的样子,便命令佣人把他的小猫抢过来。
在争夺的过程中,小猫掉在地上摔死了。
后来盛云野在父亲面前大哭大闹,父亲皱着眉头将盛千阳关进地下室,让他在昏暗的墙角罚跪了整整一周。
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
这是盛千阳一直信奉的信条。
也许是从那天起,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