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谏记实录CP(46)

墙子理所当然:“没事啊。”只是死了而已,还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太不正常了。

“没事便好,晚宴你跟我一起去伺候,赏赐肯定少不了!”袁引左右看了看,四下里都没有人,忍不住提点自己这不争气的弟弟,“咱们与寻常人不同,趁着年轻得多挣些傍身钱。等到日后年老了,出宫还能置办些产业,说不定还能寻个体己人。”

未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但袁引想,多攒些钱,总是没有错的。

看着袁引担忧的眼睛,墙子朦胧地生出几分说不清的触动来。他点点头,没有反驳袁引。

到了晚宴之时,墙子便在袁引的带领下,进了宫殿里伺候。

在皇城之中,太监们各司其职,分为十二监,每监由各自的提督太监与掌印太监统管。而司礼监总管这十二监,权利几乎集中到了大太监徐嵘一人身上。司设监是负责宫廷布置与器具整纳的,虽然比不上司礼监可以直达天听,但也非常重要。

日入时分,接风番邦使臣的宴席便开始了,众宾客入席位,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叶秉烛和岳凛虽然也在宾客之列,但坐在最末尾,只能遥遥地望见上头的使臣。漠渎第一次参与这样隆重的宴会,且所坐的位置不低,一时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那么高大的人,怂成一团,低着头,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

墙子就站在漠渎身后伺候,他垂着手,静看着大殿中的一切。

众人已经到齐,只剩下高高的主座上依旧空无一人,那个属于皇帝的御座孤零零地摆着。

因为当今皇帝不曾立后,故而由后宫中地位最高的贤妃出席,坐在主位的右方。她一身华丽宫装,端庄大气,今年约莫已经四十岁,但保养得宜,看上去极年轻。而贤妃之下,便是其子李奕璋。

北戎的大王子漠瀚位置设在主位的左方,他下面则是几位北戎使者团里的重要官员,还有另几个番邦小国的使臣。

“怎的时间已到,还不见贵国皇帝入席?难道是觉得我们几个是番邦小国,看我们不起?”漠瀚冷着脸,质疑似的盯着贤妃。他一口中原话说得流利,如果抛开他高眉深目明显的异域长相,便说是大绥人,也是有人信的。

另几个小国的使臣闻言,虽不似漠瀚这般直言,但神色间也颇有不愉。

贤妃的父兄在朝为官,她在后宫中是无册宝的“皇后”,何等场面不曾见过。她温柔地笑笑,朱唇轻启,道:“大王子何必着急?大绥重礼节,故设席款待。但我泱泱大国,事务何其多,君王有事缠身,拖延了几步,也是常有的。诸位贵客且先观我们大绥的长袖舞,如何?”

说着,一队长袖细腰的舞姬便鱼贯而入,伴着丝竹声舞动起来。那舞姿轻柔灵动,长袖翩飞间,少女们腾挪跃转,如蝶戏于春花,燕飞于杨柳。

漠瀚瞥了两眼,含着一丝笑意说:“南方的长袖软绵绵,和你们绥人一样!不似我们北地的短刀舞,刚烈有力,可斩人头!”

此话一出,北戎的几位使者都应和般笑起来。

贤妃脸上的笑意凝固片刻,目中射出恼怒的光。他看似说舞,分明是在说大绥人比不上北戎人!给叫嚣到自家门前了,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不急不慢地说:“大王子居于苦寒北地,自然不懂。并非刚烈有力便是好舞,我们大绥讲究刚柔并济,阴阳相生。正如兵法所言,蛮力不敌巧劲,过刚则易折啊。”

漠瀚猛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沉默良久,才讽刺道:“中原人的确嘴皮子功夫厉害。不过,也仅止于嘴上功夫。”

贤妃抿唇而笑,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了。

墙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唇枪舌战,心里啧啧称奇,暗道没有看够。他对于这个来自北方的漠瀚也充斥着好奇。

原因无他——这男人背后,紧紧地贴着一个浅青色衣服的妖鬼!

凡人看不到,但墙子却能瞧得清楚。

妖鬼族分两类,一者为妖,如墙子、杨絮,都是由凡物修得的人身;一者为鬼,是人族死后心有不甘者,不愿就此进入轮回,故而徘徊此间,如昭妃、永继。

漠瀚身后的那物,牢牢地箍着漠瀚的脖子,像是藤蔓缠树般攀在他身上。她一头如瀑的黑发,垂顺在脸颊两侧。面目惨白,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嫣红中透着诡异的紫,分明是鬼!

且是新死不久,还保留着刚死时模样的鬼。

但是很奇怪,新鬼都比较虚弱,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养。但漠瀚身后的新死鬼,看起来却精神奕奕的。

难道是北方的人体格比南方人强壮,北方的鬼也比南方鬼要厉害些?墙子暗想,说不定可以引荐昭妃与那女鬼认识,看到底是南方女鬼强横,还是北方女鬼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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