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就是生意搞定了,人就不来了?
不过他不来姜玉阳倒是乐得自在,最初的不习惯很快没了,姜玉阳又如同往常一般投入了店里的生意里。
四月初八,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李府今日更是热闹非凡——李婧婧今日出嫁。
姜玉阳虽然不看好这一对,但现在李婧婧是自已亲妹妹,亲妹妹出嫁,他作为大舅哥是必须要到场的。
鞭炮声此起彼伏,张春奇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已经没了前几次姜玉阳见他时候的唯唯诺诺,此时非常神气。
张春奇到了跟前下马,恭敬地给姜玉阳行了礼:“大舅哥。”
姜玉阳今天就当自已是个工具人,他点了点头,张春奇本还想再跟他寒暄几句,增进一下感情,但看他爱搭不理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便跟周围宾客笑着拱手。
女儿出嫁的大日子,便是身体再不好,李父也挣扎着起了身。他病了很久,浑身上下几乎就几两骨头了,他并不知道张春奇和李婧婧的混账事,许是李母捡着好的说的,他对张春奇还算满意,此时面上带着喜色,人也精神了不少。
为了让李婧婧风光出嫁,李母颇为破费,几乎没让张春奇花一分钱,不仅聘礼是自已准备的,还搭回去了许多的嫁妆,就连送嫁、迎亲的花费,都是出自李家。
李母最开始来找自已说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怕姜玉阳不乐意出这个钱,但李仲贤都没有反对,姜玉阳自然更没有话说,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已的钱。
李婧婧出嫁后,李母足足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一时间林州城风头无二,大家都在说这嫁女儿办的快比的上当时娶媳妇的声势了。
碎嘴的人多了,姜玉阳哪能不听两句闲言碎语,但她内心相当平静。当时她嫁进来的时候李父身体就不甚好了,但还是压着李仲贤好好操办了婚礼,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给够了姜玉阳面子,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州城都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李二少奶奶很好奇,流言传了好几版。
后来见李母总也不带她出来,李仲贤也不与她亲近,众人的好奇心便慢慢变成了轻视,知道这个儿媳妇只有李父是喜欢的。
所以说再浩大的婚礼又有什么用,她当时的婚礼也一度被林州城传为佳话,惹得许多闺中女儿眼馋眼红,最后也是落得李仲贤给的一纸休书。
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要不是两人互换了身体,现在姜玉阳早就被休弃回家了,哪能如现在这般在外四处奔走,活得潇洒恣意?便是不被休弃,一辈子总被困在那后宅四方院子里,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姜玉阳也就是随意回想了一下,她从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既然现在是这么个情况,她自然要抓住机会,为自已争取一切利益。
这日中午姜玉阳和人谈生意,谈完生意后出了店门才想起有东西忘记拿了,于是在门口等着让元宵回去取东西,元宵不知道被什么事耽误住了,许久不见回来。姜玉阳等着无聊,就顺着路往店铺的方向走。
哒哒马蹄声传来,姜玉阳边想事情边往前走,那马从自已身边经过,差点带倒自已,姜玉阳回神,只看见马背上一个红衣少年,背压得极低,风将他鸦黑发丝吹到身后。
似乎是感觉到了姜玉阳的目光,他忽然回过头来,目光准确捕捉到了姜玉阳。那是一张十分俊朗的脸,年纪不大,似乎比自已还小一些,剑眉星目,眉头此时皱起,似乎有什么事情烦恼着。
他的视线只在姜玉阳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转回头去,双腿夹紧马腹,纵马继续往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前方来路因为少年纵马乱成一片,卖菜的大妈拍着胸脯没好气骂道:“要死了呀在大道上纵马,不晓得还以为赶着去投胎!”
看穿的衣服非富即贵,但却是个生面孔,恐怕不是林州本地人,姜玉阳留了心。
没想到再次见面很快。
傍晚整理完一天的账本,姜玉阳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交代着李胜将剩下的事情都再过一遍,带着元宵就准备回家。
店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再往前就是一片暗色,但姜玉阳已经走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害怕。今天刚出了门,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你就是李仲贤?”
姜玉阳定睛细看,那暗色中一抹硕长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露出一张有些眼熟的俊脸来。姜玉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皱着眉道:“你是中午那少年……你认识我?”
那少年年岁不大,身量却只比李仲贤略矮一些,此时站在台阶下,却就有些落了下风。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走近了姜玉阳,围着她转了两圈,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