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枕还未发话,金氏先慈爱的叫出声,“我的儿,你真是叫人心疼。”她看向郑氏,“你生的好儿子啊。”郑氏唯唯诺诺应着。吴氏则变了脸色,恨恨瞪着俞翕。俞習则眉头紧锁,俞翧却露出惊讶的神色,看了俞翕一眼。俞枕看向大家,感慨道:“兄友弟恭,说得好。今日家宴合该如此,既然你们三弟发了话,这彩头便给翧儿了。”
当家家主做了决定,吴氏再如何不甘,也知道场合,于是脸色一变,又嬉嬉笑笑起来。等俞枕尽兴后,这场家宴便也散了。
俞翕和裴德音又特意陪着郑氏回去,唠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院落。到了自己的“地盘”,退了所有下人,俞裴两人这才彻底放松。
裴德音喝着热茶,拍手笑道:“精彩。你倒是会演戏。”
“彼此彼此。”俞翕翘着二郎腿,悠哉地说道:“这次我们可是赢得了金氏的心,算是在这后宅能安稳一阵了。”
“那可不一定。”裴德音笑道:“金氏给你好脸,不过是因为你打了吴氏的脸。如果你妨碍到她儿子,她一样翻脸不认人。”
“这道理我自然知道。”俞翕说道:“刚才看俞翧的脸色,似乎对于我替他说话还感到诧异。可见他在这个家应该被俞習压得很郁闷了。不过我见俞枕的脸色,对于嫡子无能,他似乎也很担忧。所以对于俞習,我们不用太担心。”
“那是当然。金氏和俞翧的背后有金氏的娘家撑腰,吴氏的娘家可什么都不是。除非俞枕脑袋坏了,不然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太糊涂的举动。”裴德音分析道:“今晚看俞翧这个人的表现,喜怒皆在脸上,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这种人应该挺好糊弄的。”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中秋一过,后宅的下人们明显对俞翕的态度热情起来,估计是受到了金氏的叮嘱。俞翕还是装作忠厚的模样,也不知骗了多少人的交口称赞。而那两位“兄长”的态度却截然相反,俞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俞習明显来找她找得勤了。这让俞翕暗自警惕,因为俞習趁她不在时来她们院子好几次了,看那意思,似乎更想找裴德音。
就这样过了半月,俞翕觉得不能任由俞習这样下去了,晚上休息时特意和裴德音提了这事,语气很是不快,“这俞習是什么意思?找我也就算了,每次都是趁着我不在,借口找我,这醉翁之意也太明显了吧。难道他是看上你了?”
裴德音调笑道:“怎么着?吃醋了?”
俞翕“切”了一声,“吃你的醋?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我只是担心,他这样经常过来,于你的名声可不好,你别忘了,这可是古代。而且他这样常搞‘突然袭击’,我也担心万一哪天我不注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裴德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放心,他的目标是我,对你嘛,自然不上心。”
俞翕有点怒了,“你既然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还不想个法子整整他?”
“想什么呢。”裴德音不急不慢道:“你也说了,这是古代,他要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我有非分之想,不等你我有行动,金氏就能让他在这个家族没有容身之地。你是不是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是个男人献殷勤就是有色的肮脏念头?这男女都一样,上杆子巴结的可不一定就是为了人,更可能是为了这人身后的巨大利益。虽然俞習是庶出,但以俞家的势力,那些想卖女儿的贫穷人家多得是,漂亮的更是不少。他何必要背负着巨大的名声损失来勾引我?如果我和他身败名裂,裴家和俞家都容不下我们,那他又何必费尽心思。”
“看来他是看中你裴家的势力。”俞翕立即明白了,裴家单桃李满天下这一条就是巨大的人脉。
“不过——”裴德音话锋一转,“他老是这么过来骚扰,确实也是一定的隐忧,我们必须要时刻小心,这样过日子,那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要办法将他赶得远远的才好。”
俞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倒是有办法,只是要你配合。”
“哦?说来听听?”等听完“计谋”,裴德音好笑道:“这计谋,合着你真拿我的名声不当回事啊?”
“虽说这是在古代,但毕竟咱们是现代人。这又算什么。我保证在可控范围之内,绝不让你受一点损失。”
“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有意捉弄我呢?”
两人说说笑笑,一派轻松。
第二天,俞翕特意起了个大早,当着众多下人面出了府门,去郊区的农庄绕了一一趟。自她成亲后,这农庄她鲜少再来,管事的都快将她忘了,猛然见她来了,心里吃惊,以为是来查什么猫腻的,最近他实在收的东西太多,心里正虚着呢,不然搁在平时,他哪会将这位爷放在心上。哪知只是陪这位三爷马虎地视察了一番,便再没动静。管事的心中高兴,忙拿出些底下人孝敬的东西献给俞翕,又见这位三爷眼皮都没抬,心中一思量,直接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恭敬地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