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到底是纯天然。”裴德音也是靠在床上,喝了一口,深呼吸,感慨道:“终于解放了。这裴家小姐可真不是人当的。好在裴观也是真的疼爱这个小女儿,不然我再如何演戏,恐怕也改不了被逼成亲的结局。”
“对哦,你说过你有恐男症,怎么回事?”俞翕问。
“准确的来说,不光是男人,除了亲近的家人,我对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是典型肢体接触恐惧症患者。”裴德音没有隐晦,“我们家在海边有度假别墅,五岁的时候父母带着我去度假,在沙滩上被绑架了。那个绑匪头长得又黑又胖,脸上还有道伤疤,简直就是反派的典型形象。他居然还当着小孩子面和个女人在嗨哟,虽然很快就被解救了,也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可恐惧就是摆脱不了。刚被解救后情况非常更严重,不光有肢体接触恐惧症,还有社交恐惧症。我父母也给我找个心理医生,那时太小,医生不建议给我进行深度催眠,只是慢慢疏导我。渐渐长大后,社交恐惧症倒是好了,可对于陌生人的肢体接触,不管男女,还是受不了,所以就只能维持高冷的形象,让大家不要靠近我。”
“那你的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是家族中一小撮亲戚想着联姻呗,第一能将我踢出去,第二能捞点好处。”裴德音冷笑道:“我都没答应的事,他们反倒起劲的四处宣扬,不过对公司有利,我也解释罢了。”
俞翕叹息道:“真乃奸商也。”
“我是奸商,你就不是了?”裴德音挑眉笑道“那你是怎么回事?你可是换男友不停啊。”
俞翕激动道:“和你原因一样啊。我记得可清楚了,五岁时海边沙滩被绑架,那绑匪头,哎呀呀,浑身都是黑黑的长毛,身上还有股怪味,熏死人了。从此后我对男人,那是骨子里的厌恶。不过小时候嘛,对男女概念还十分模糊,这种心理异常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我这人从小就心大,没过多久,这事就抛之脑后。我父母见我状态不错,压根就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长大后心理问题开始渐渐严重,我自己也发现很不妙,但你知道,十来岁的女孩肯定不好意思将这样的心理疾病告诉家人,更别说去找医生了。我想着也许自己能治好自己呢,再说了,年轻人荷尔蒙爆棚,不谈恋爱多亏啊。于是吧,找了个看着顺眼又追求我特别积极的男人,结果——唉。他要牵我手时,我看到他的手毛,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差点吐了,当即分了手。可怜我的初恋,还没到一天就夭折了。之后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我不服气啊,咬牙决定必须要找个男人克服我这毛病,否则一辈子没真正谈过恋爱,对于我这样一个绝世大美女来说,太可悲了。简直是人类社会的损失啊。”
“实验成功了没?”裴德音嘴角上翘,极力憋着笑。
“到目前为止,尚未成功,最长一场恋爱只有三天时间,最短一次,刚答应了那男人就马上分手了,主要是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实在受不了。”俞翕苦着脸道:“这不,如今穿越了,又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估计是不能继续实验了。”
“别啊,这世道还是有好男风一说的。”裴德音实在忍不住,捂嘴咯咯直乐,笑了几秒,忽然顿了一下,冷下脸来,“等一下,你也是五岁在海边沙滩被绑架。我记得当时我在沙滩边玩的时候,有个小女孩跑过来,说我好看,要送我礼物。还非得扯着我到块岩石后面,说是秘密礼物。我当时也是年纪小涉世浅,趁着家人不注意随那女孩去了岩石后面。结果就和那女孩一起呗绑了。长大后我曾无意听我父母说过,据那几个绑匪交代,说他们是因为赌博输狠了,见两个孩子穿得高档又没人监护,临时起意想绑一票挣个大钱。”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俞翕,“你儿时被绑的地点,方便透露一下吗?”
俞翕嘴角抽抽,尴尬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清楚呢。”
“是吗?可你刚才不是说记得可清楚了。”裴德音瞪着俞翕,“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早知道当年就是你和我一起被绑的?”
“也不是早知道。”俞翕无奈地摸摸鼻子,“就是我们俩在寺庙碰面的前一天晚上。每年都在奶奶的絮叨下去趟寺庙,我都厌烦了,今年本来说什么也不想去的。结果就听我奶奶不停在我唠叨着,不知怎么着就唠叨到小时候被绑架的事,然后就说到了你我。那时我才知道另一个小女孩原来就是你。这不是还未来得及和你沟通,咱们俩就穿过来了嘛。”
“沟通?”裴德音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我记得在寺庙里咱们还吵了一架吧?哼,你压根就没打算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