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辛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一咬满口流汁,香得很。她赞不绝口,“好吃,汤汁好足,怎么弄的?还有点甜,应该是用糖起鲜,还放了芝麻油,这是南方的做法啊,你怎么知道的?去过南方?”
“我哪儿去过南方。这些啊都是后厨的一个厨子教我的,那厨子是南方。馅子里放点大油,也就是猪油,再多放点水,不用怕馅子调稀,不用怕不好包,往外一放,肉馅子就会冻住,很好包,馅子里水多,一咬就会一口汁。不过这法子热天就不管用了。调馅子关键时油要多,别看是肉馅,但菜一裹根本不显油。放香油的为了馅子更香。”习武边吃边说,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没想到你家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嘛。有酒有肉,还有香油、糖,这可比普通农户强多了。”
“什么我家,以后就是咱家了。那些农户能和我比吗?他们只会死种庄稼,闲来没事他们要不在家生孩子,要不到处串门说闲话。”习武自夸道:“我闲来没事就去麒麟山打猎。我们包饺子这猪肉,是前些时日我没事上山时在我当初设下的陷阱里逮到的。野猪肉就一点不好,虽然肉香,但油少不肥。还是家养的猪肥膘足。明儿一大早我就上山打头野猪,城里有专门收野味的饭庄,价钱可贵了,用那钱买一头半家猪都绰绰有余。我这人看上去粗,但我脑子可不笨,以前我在山上捉了只鸟,卖给养鸟的人足足十两银子呢,山上到处都是宝,就看你能不能慧眼识宝了。你啊,以后就等着跟我过好日子吧。”
“这可是你说啊,将来你要是嫌弃我,我就拿这话堵你。”辛芹感概道:“要是能录下来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也能写几个字,你若想要,白纸黑字我给你写下来。”习武以为的“录”是拿笔写下来的意思。
两人笑做一团,这顿饭吃得特别开心。八十多个饺子一扫而空,酒也足足喝了一坛。辛芹醉的不行,嘴里嘟囔着倒头就睡。
习武酒量不错,收拾了碗筷,也上床眯了会。这一觉睡到日头偏西才醒过来,她洗了把脸,出门看了看,太阳明晃晃的在西边挂着,太阳出来表示雪彻底停了,又回里屋见辛芹睡得特别实,估计没几个时辰醒不来。她估算了一下时辰,将麻绳和砍刀准备,强忍着无奈将辛芹叫醒,说道:“我要上山打猎,你先起来,我出门后你将门拴好再去睡。”
辛芹揉揉眼,“都第二天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习武解释道:“不是,日头偏西了,野猪都是早上和傍晚活动,反正现在也没事,我上山看看。”
“这么晚了,上山不安全,明天再说吧。”辛芹的关心让习武心里美滋滋的,“不碍事,你别担心我,麒麟山就跟我自家一样,我熟得很。你一人在家可要注意安全,除了我,旁人一概都不能开门。锅里还有下饺子的面汤,还有馒头咸菜,你饿了就垫垫,如果我回来的早我给你做。”
“哎呀,我的拳脚也不是白练的。但是你这么晚了还去山上,我看还是算了吧。”辛芹确实觉得危,但无论怎么说,习武也不听,只得又叮嘱了习武几句安全的事,等习武走了后,将门栓好,靠在炕上,迷迷糊糊再也睡不实了。
习武出了门,回头看看自家的房子,决定还是要养条狗看家护院,不然出门真不放心。想来好笑,以前关上门就到处溜达也没个记挂,现在还没走百来步就担心起来,有个人在家待着等自家就是不一样。
等习武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辛芹一直都没睡着,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倒也不是害怕,倒也不是多想习武,就是觉得一个人的空间确实有点无聊到心里发虚发慌。听到有喊门声和拍门声,她几乎是从炕上跳下来的,脸上露出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容。
习武扛着头捆得特别结实、看上去有两百来斤的野猪,这野猪的身子还一抽一抽,没死透。她将野猪扔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气,乐呵呵道:“你绝对是我的福星,以往我几个月才能猎到一头,如今一个月不到竟猎到两头,这是老天爷赏赐的成亲礼啊。”
“我是无神论者,”辛芹才不信呢,“你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只见你带把大刀和麻绳就去打猎?弓箭都没有。”
习武摆手笑道:“弓箭打猎,那是富贵人家消遣的玩意。打些兔子山鸡这点小玩意用弓箭射射也就罢了,野猪这种大型动物皮糙肉厚的,一箭压根就射不死,无论你如何手快再准备搭弓射箭,也快不过这些野兽的速度。这些猛兽都是有仇必报,血性地很。你没听那句俗语吗,一猪二熊三老虎,最不能惹的就是野猪。野猪是群居的,一惹就是一伙。不过这些家伙脑筋太直,都有固定的地盘,会走熟悉的路线活动,只要在这些活动多的地方设下陷阱,只要这块活动的野猪群的数量多一点,逮头野猪也不成问题。这可是有经验的猎人才能做到的。我带砍刀是防着被攻击,麻绳是为了捆野兽的。弓箭那玩意,对咱来说,可花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