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怕咱妈?”钱晨晨讪讪地笑笑,“你不是说放花的房间怕有异味吗?”
“你洗干净的衣服会有异味吗?”甘萍白了她一眼,“什么咱妈?你真不怕我妈?”
“都睡一起了还不让我改口?怕也是暂时的,将来一定不会怕的。”钱晨晨笑得开心。
“瞧你那德行。”连日来,甘萍紧绷的神经终于在钱晨晨的笑容里松了一松。
“德行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钱晨晨站了起来,“铺床,赶紧铺床,我要享受一下开始同居的生活。我们这算是同居吧?”
“去你的。”甘萍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说:“医生说我妈现在情况挺稳定的,我决定从明天起,早上去医院转一下就回来做午饭,然后下午去探望我妈,晚上我们就回来睡。这样你中午上班回来就可以在家吃,还可以小睡一会儿。”
“这样你太辛苦了。”
“没什么幸苦的,一上午其实也没事。”
两人说着聊着,吃过了午饭,又返回了医院。甘萍穿着消毒衣进了ICU,钱晨晨无聊地在外面等着。出来后,甘萍的情绪很低落,但表情却没有绝望了。钱晨晨询问了情况,除了没醒,其它状况还不错后,心也定了下。这时外面的其他病人家属见甘萍从里面出来,有的就凑过来主动闲聊起来,说来说去最后还是会说到钱,一个个都是为自费的医药在那儿叹息。
甘萍她们毕竟年轻,闲聊什么的也没什么兴趣,说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钱晨晨提出去派出所问问情况,甘萍也就同意了。警员还是那句话,肇事者一口咬定没钱,宁愿坐牢也不愿意掏钱,劝她们去法院起诉。两人回来时正好广场上有电视台正在进行免费的法律咨询活动,两人又去问了问。最后决定等李玉兰出院后,再去法院打官司,现在实在没有时间。
晚上的时候,钱晨晨洗完澡,要么躺在床上滚来滚去,要么盯着甘萍傻乐。见甘萍洗澡出来,她让出半边床,拍拍枕头。
甘萍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洗澡的原因发红,还是听了这话发红,总之,这副样子,钱晨晨看在眼里,心痒难耐。
五月的天气,江城的晚上并不热。甘萍本来是准备了两床薄被,结果被钱晨晨将一床被子收了起来,然后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甘萍。
其实家就这么点大,能收到哪儿。不过甘萍看到钱晨晨期盼的目光,还是妥协了。羞羞答答的上了床,见钱晨晨只会傻乐,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睡意。
甘萍用胳膊捅捅钱晨晨,说:“我早就想问你话了,你就这么信任我?为了我妈,你竟然敢连房子都卖,你家人会怎么看你,又怎么看我。”
“我就是相信你,我就是觉得你不会丢下我。如果我看错了,那只能说明我倒霉。不过我不会看错的。”钱晨晨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找到自己的包,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甘萍,说:“你花了营业款,家里应该没有流动资金了吧。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就是我生日,年月日。月底就要发薪水了,绝对够我们俩个生活。”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你不是我老婆吗?老婆管钱天经地义。”钱晨晨硬是塞给了甘萍,“除非你是假心假意,不想欠我太多,才不肯要的。”
“胡说。”话说到这份上,甘萍也只得收下,却暗暗下了决心,绝不动这卡上一分钱。“对了,说起来,6月6日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礼物啊?到时再说吧。”钱晨晨坏笑着,挨着甘萍侧身躺下,说:“要不,你将自己打包给我当礼物也行。”
“脸皮真厚。”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脸皮厚,不然怎么那什么。”
“胡说八道。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
“别啊,我们再说会话,对了,刚才说到生日,我才发现,我6月6号过生日,你是12月12号,正好是我的一倍。”
“对啊,我大你一头,永远压着你。”
“压什么的,你会吗?你要是会,我也不介意被压。”
“又胡说,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明天我再回趟那房子,最后再收拾一下,买主不要的,我找个收废品都卖了。你陪我一起去吗?”
“早上去趟医院看看我妈后我就陪你一起去。”甘萍的声音又黯淡下来,“你卖房,你父母肯定会怪你,将来我们的关系,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一定要告诉他们,我会还钱的,我一定会赔你个房子的。”
钱晨晨一个翻身将甘萍压住,吓得甘萍尖叫一声,脸涨的通红,“这这,我我,这我——”说话都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