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梅的泪水,盛开也很难受,她已经猜到让小梅离开的幕后黑手是谁,小梅的痛苦最终还是源于自己。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在难受的同时她还是有一丝丝的轻松,这让她更加鄙视自己。她没事去送小梅,只是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她喊了小梅的全名,“严玉梅,再见。”
小梅没有回头,抖动着双肩,拖着行李离开了,背影的凄凉让盛开的心揪了起来,她根本不再去想任何事,一口一口地灌着酒,大醉一场也好,至少不会做梦。
后面的几天,盛开越来越懒,甚至都足不出户,吃饭和生活不是外卖就是网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不爱小梅,为什么小梅的离开会让自己变得这么懒,对生活提不起劲头。懒了五天,在十一长假快结束时,又有人来敲门了,她以为是外卖来了,开门一看,还是她认识的舒鹤年的两个保镖手下。两人还是语言客气,但动作很强硬,半强迫地押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盛开曾经也有所耳闻,是家非常低调奢华的私立医院。不过她身体好,从来不需要进到这里来。两位保镖推着她进入了医院后面住院部的顶楼,明晃晃的大字写在电梯楼层的介绍上——精神科。她心里升起隐隐不安,来到了一间豪华套间病房,外间站着舒鹤年,正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着里间。这种布局有点像是审问犯人的房间。
舒鹤年拄着拐杖,背都微微驼了,早没有以往的精神。见盛开来了,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窗帘被拉了起来,隔绝了外间对里间的视线。他慢慢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微颤着双手指指沙发,示意盛开坐过来。
盛开没有理会他,只是倚门看着他,说:“不用客套,直接说,我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
“你比我想象的要沉得住气。盛大江看走眼了,你才应该是他的助力,可惜。”舒鹤年居然还在绕弯子,“你应该领教过了,我照样可以动你身边的人。”
“小梅的事,我猜到是你了。”盛开表情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你,打伤她父亲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你不答应,我只好给你个警告。我舒鹤年并不怕你,更不怕盛大江。”舒鹤年慢慢地抬起眼皮,“只是五十万而已,你的爱情很廉价。现在你又恢复单身了,如果你能好好帮助眉眉养好身体,我给你的回报超出你的想象。”
“谢谢你给了小梅五十万。”盛开反而笑了,“你觉得我因为小梅所以才不帮舒眉的?”
“难道不是吗?”舒鹤年盯着盛开,“你的过往情史,我调查过,你是个非常专一的,这点我很欣赏。你对现任极好,对前任不闻不问。有现任在,你不可能对前任有情面,现在单身了,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只要你能帮忙治好我孙女,以后你想和我孙女在一起,或想离开再谈女朋友,我绝不干涉。”
盛开不屑地冷笑,“舒眉在哪儿?”
舒鹤年对于盛开忽然的态度转变有点不安,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将这种不安压下去,按下了遥控器。窗帘被打开,盛开转头看去,舒眉神色萎顿,蜷缩在病床上,眼神直勾勾盯着某处发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怎么了?”盛开问。
“受到了某些刺激,导致精神有点——”舒鹤年很不愿意说出某个词语。
“精神病?”盛开毫不顾忌舒鹤年的心情,直白地说:“那你让我来做什么?我又不是精神病医生。”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突突的跳,赶紧咬牙闭嘴了。
舒鹤年已经顾不上生气了,“她不让人靠近,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找了权威的专家,他们说最好找她熟识愿意靠近的人来帮助恢复。她嘴里一直说着你的名字,专家觉得你也许可以帮得上忙。算我老爷子欠你的。”
“好吧,那你开门吧。”盛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反而更加重了舒鹤年的疑心,她居然都不问问舒眉生病的缘由吗?这不符合常理。但他又怕盛开反悔,思量再三,还是按下遥控器,打开了里面的门。
盛开跨步进去,就在舒鹤年的注视下,还不等舒眉做出反应,一把就捏住舒眉的下巴,强迫舒眉抬起脸看着自己,冷笑不已,“瞧你这副模样,真难看。要不是你爷爷太烦人,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记住,你是死是活,以我无关。”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舒眉崩溃,她哇哇地大叫起来,非常疯狂。舒鹤年见势不妙,赶紧让保镖进去拉盛开出来,又去叫人喊医生。一通忙乱后,舒眉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睡着了。舒鹤年气的举起拐杖想要打盛开,却在快要落下时顿住了,最后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拐杖。他见到了盛开眼中的凶光,是那种像野兽一样,残忍毫不留情的目光,他有点被吓着了,但为了孙女却不能示弱,只得提高嗓子,质问:“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