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捂着嘴直乐。原来她这死气沉沉的学妹,其实也有活泼的一面,果然,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的。
屋子虽小,宾主皆欢,这顿夜宵自然吃得其乐融融。盛开感概着红酒的味道,“我还是盛家大小姐时倒是喝过这个牌子的红酒,后来和关韫在超市买过打折的便宜红酒,也许我是天生不会喝红酒,我觉得味道差不多。为什么这种所谓的高档酒卖这么贵呢?不明白。我见过很多人,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但都装模作样的品着红酒装作上流社会的高档人,可搞笑了。”
“我也见过。”关韫淡淡地笑着,“用所谓的高档红酒来装自己的品味,明明他们就喜欢大口喝白酒的。”
“其实我觉得喝酒真要看氛围和旁边陪着的人,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喝着几块钱的酒,那心里都会觉得痛快。”岑霜回想起以前,说:“我小时候住平房,邻居有对老夫妻,夏天的时候晚上就会搬个小桌子在屋外吃饭。我记得老两口喝着几块钱的黄酒,也就两小碟子的菜,两人边吃边聊,看上去就非常开心。真好。”
“有的时候,身边有个暖心人,吃喝就不是太重要了。”舒眉眼神露出向往,“我爷爷说过,他的父母在战乱时常常苦中作乐,让他的童年也是充满快乐的。”
“有情饮水饱。”岑霜也跟着感概。
关韫却注意到屋内的异样,指着自己的上铺问:“你怎么把你的上铺给收拾出来了?”
“因为我要睡下铺啊。”舒眉抢先回答。
也许被岑霜“科普”过舒眉对待盛开的态度,关韫只是瞪大了眼睛瞄着盛开,居然没说什么。
几个人的酒量喝四瓶红酒是不算什么,最多是微醺。收拾碗筷的是关韫,尽管有岑霜时不时的帮倒忙,但还是顺利的完成了。两人进屋后发现盛开和舒眉都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岑霜有点讶异的同时也不禁感叹,小声地说:“我还没见过学姐这么不讲究呢。为了爱情,她真是拼了。”
关韫没有搭话,只是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小床。她也想像盛开那样睡上铺,可是她的上铺都被东西堆满了,屋里也没地方放杂物。她都不知道是不是盛开故意将东西都移到她的上铺的。
岑霜似乎看出了关韫的心思,没有说废话,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快速地洗漱完毕,自顾自的上了床,冲着还在呆立的关韫说:“上大学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挤在一起过,”说着身子往里面侧了侧,说:“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早班。”
“啊?哦。”关韫去洗漱了,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上了床,拘谨地躺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旁边的动静,见岑霜彻底睡着了,才放心地沉沉睡下。在她睡着后,岑霜的嘴角越翘越大。
第二天关韫醒来后发现所有人都还在睡着,她悄手悄脚地穿衣洗漱,准备出门上班时被岑霜叫住了。岑霜困得睁不开眼睛,小床上挤上两个人到底睡着不舒服,现在的她又不像是大学时那样年轻有活力,做了几年办公室,身体早不如以前,晚上睡不好,早上自然不精神。再加上两天来情绪的强烈波动,她确实有点吃不消,只是想送关韫上班的念头太强烈,才逼着自己起床的。
关韫见岑霜这副样子,知道她疲累,不想让岑霜送,但岑霜坚持。结果就是关韫开着车带着岑霜送自己上班。
盛开在她们走后就晃晃悠悠起床了,她倒是睡的不错。看看时间,过了出摊卖煎饼的时间点,还是再睡会吧。回头见下铺没有动静,撩开帘子,见舒眉居然睡得正香,不禁奇怪,难道这人不用上班吗?想到这儿,她伸手摇了摇舒眉的肩膀,唤醒了舒眉。舒眉刚睡醒的样子竟然在她脑海里和小奶猫重合了,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舒眉不自觉慵懒地伸个小小的懒腰,样子非常可爱,可爱到让盛开伸出“罪恶之手”,捏了捏舒眉的脸颊,只是可惜脸颊没有肉,只能感受到滑腻的肌肤。
舒眉不高兴地拍打掉恼人的手,这才彻底醒了过来,声音有点哑却更诱人,“做什么呀,吵到人家睡觉了。”
“我就是想问,你不上班吗?大小姐。”盛开按捺住手痒,说:“集团是你家的,你就可以这么任性?”
舒眉一下子坐了起来,神情顿时清醒过来,拿过手机一看,大惊,“天啊。我要走了。”这么精致的女人居然都顾不上洗漱,急急忙忙穿戴好,拿着包冲出了屋子,临走前她还不忘对盛开说:“我晚上还过来。”
盛开知道她一定是会先回家洗漱一番再去上班,所以也就没去阻拦。一时间,整个屋子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屋子不大,但她第一次觉得这么空荡。苦笑一下,她决定还是去摆摊了。至少这样心里是不空的。等她中午回来时,岑霜已经躺在关韫的床上睡得正香。不过吃午饭时她还是叫起了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