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善耍宝似的敬了个军礼,高兴地出来了。才出了办公室,她脸上的兴奋就消失了七七八八。她有好久没有回家陪爷爷吃顿像样的晚餐了,今天是她生日,更该如此,但她实在没有心情能在爷爷面前维持长时间的高兴。她只能自私地放纵一下,让自己的心暂时麻痹,否则她真的也要抑郁了。
下班后,司机照例问她去哪儿。她差点脱口说回“上品花园”,可又一想,王静没有找她就说明王静的徒弟并没有见到江璇做什么出格的事,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有何必在狂欢之前给自己找个不痛快呢,索性让司机直接开车到了酒吧。不过在和朋友喝酒嬉闹时她还是克制着没有让自己完全疯狂失去理智,在午夜前回到了家。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醉了,由着王静搀扶着进了门。
王静进门就发现头疼的事情来了,徒弟今天奉命监视江璇,也只是能盯着江璇是否离家出走,屋子里的事情,徒弟就没本事盯了,也进不去啊。
江璇是没有出门,一天都窝在家里,可窝在家里一天都做什么王静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了,桌子上的红酒瓶已经空了两个,还有一个也只剩半瓶。江璇什么时候开始喝的,王静不知道,但这两瓶半红酒下肚江璇还能晃晃悠悠站起来,说明这女人的酒量其实也不错。
两个酒鬼在屋里,王静赶紧扯着嗓子喊刘婶去做醒酒汤。
“不用喊了,刘婶今天有事,我放她假了。”江璇的冷笑配上那对醉眼,不经意就露出了说不出的风情。
王静一转头就见到季惟善的脸也沉了下来。季惟善的酒量也是不错的,虽然醉了,但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七八的醉意让季惟善根本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静姐,你先回去吧。”王静多有眼力,在情势一触即发之前立即溜了,她的想法很简单,两个文明的弱女子最多是吵吵架,即使是打架又能伤到哪儿去呢,她用极快的速度将酒瓶和利器都打包带走,又让徒弟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点动静,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
实际上屋里的情况并不像王静想象的那么激烈,没有争吵更没有动手,两人只是冷冷地对视着。几分钟后最终败下阵的还是季惟善,她不耐烦地拽拽衣领,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没有了以往的退让,“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不该问你吗?”醉酒状态下的江璇在表情上失去了咄咄逼人的状态,但语气依旧尖锐,“你把我困在这儿,不就是想包养我吗?怎么?现在不耐烦了?”
“你别一天到晚的不可理喻。江璇,你听好了,”季惟善死死地握住拳,将火气压了又压,“我承认,我现在心里还是有你,还是喜欢你,但你别把我当成这么龌龊的人,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我不求你喜欢,我也没有再追你,我只是想尽份心,只是想让过得好一点。我让你养好身体再去工作怎么了?我让你搬进我家住怎么了?我不求你领情,但你也别太过分。”
“为我好?我过分?”江璇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你为我好就拿我父母来威胁我?你现在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子了吧?你把手机号码给他们,为了什么?季总真有手段,也是,最近我才知道您是汉威集团的皇太女,有钱有势,我父母当然要上杆子巴结,只要你勾勾手指,我父母就会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我呢?我江璇也不可能丢下自己的父母,也不可能和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只能跟在我父母后面向你摇尾乞怜。我这样的父母,你季总能瞧得起吗?哼,心里鄙视了无数遍吧。你要包养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我也不是不能卖,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女,你开个好价格,我可以卖啊。”
七八分醉是个可怕的状态,理智已经燃烧殆尽,但在刺激下却有着非常强的行动力。季惟善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一把就抓住了江璇的手腕,用力拉着她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狠狠地将她甩向了床上,语气也是十分的强硬,“你卖?好,你会卖吗?你知道怎么卖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包养你,好,我现在就包养你。”
季惟善的态度激怒了江璇,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不就是脱光了让你上吗。”手上使劲扯拉着自己的衣服。夏天的衣物怎经得起酒后的力气。那片雪白让季惟善的火气和血气一起冲上了头脑,混成了泥浆。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失控”。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动物的本能在这个夜晚替代了人的理智。
天终会亮的,酒劲也终究会被身体代谢掉的。清醒过来的两人会如何面对对方?不可能有想象中的尴尬和温情,依旧是剑拔弩张。其实现在如果有个外人在这儿看着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个场面是很滑稽的。光着身子的两个人在床上僵持着,这应该是幼儿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