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愿有点明白了,“这样一来,你如果有一点顾忌我,当然就先会让我安全,而最能让我安全的地方就是我家,就是我父母。不过,那我父母不就危险了吗?”
“如果你父母真像你说的那样想对付徐胜利,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徐心愿又不懂了,党爱华进一步解释说:“当一个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一点时,其它的地方就是盲区。你父母,你,我,徐胜利将目光、精力和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对付我们时,你的其他亲戚或你父母布置的其它力量不就有机可乘了?”
“说得好像是有道理,但是,”徐心愿愁眉不展,“让我父母涉险,我实在是心里打鼓。”
“算了吧,这话应该反着说,你比你父母差远了,应该是让你涉险,你父母心里打鼓才对。”党爱华故意嘲笑说:“你父母是聪明人,你打给他们的电话徐胜利能接听到,这说明什么,他们虽然不一定明白你的用意,但完全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在尽力配合你呢。”
“那你有把握控制我爷爷吗?”徐心愿也不纠结称呼了,“万一功亏一篑,那大家都危险了。”
“所以我让尤二夏在外面彻底断了楚家见不得光的生意。徐胜利绝对不会看着自己最大的资金来源被断掉,肯定要去救上一救,他一分兵,我们就有胜算。我看他的老底应该不多了,否则不会这么疯的。”党爱华的眼神中透出坚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实在不成功那也是天意。但我觉得这种坏人,老天不会帮他的。”
“那你干嘛不早点和我解释?”徐心愿有点不高兴。
“人在气头上是不会听解释的。我嘴笨。”党爱华多加的一句差点引爆徐心愿,“那你不会——”她差点要脱口而出“你不会哄哄我”这句话,但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党爱华是不会理解徐心愿的心思,但她心里是有愧疚的。她说得理由其实有点似是而非,也就是糊弄徐心愿这单纯的人。她真正的目的是让徐心愿的父亲带她去见徐胜利。徐胜利会不会做小动作,几乎可以肯定会做。但是有了徐心愿的父亲,这些小动作就有了牵制。徐心愿的父亲也决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她这一手,基本没有人想得到,所以当徐心愿带着党爱华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后,徐父徐母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当然母子连心,徐母一把抱住徐心愿含着泪嘘寒问暖。徐父也想上前去看女儿,但抬脚顿了一下便停住看向党爱华。
徐心愿是过了好几分钟才体会到这样尴尬的气氛,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党爱华都是沉默不语,出声叫了声“爸”。
徐父慈爱地对女儿笑笑,又冷冷地盯向党爱华,“你这是在逼我们。”
党爱华的情绪一点都没有波动,平静地说:“很多年前你们就被徐胜利逼上绝境了。”
徐心愿有点没有弄清情况,看向她父亲,“爸,我们是想——”
“傻女儿,”徐母开口了,“你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徐胜利还能不知道吗,”她对丈夫使了个眼色,拉着女儿往楼上走,“赶紧回房换换衣物。”徐父深深看了一眼党爱华,也跟着上楼了。党爱华只顿了一秒,立刻跟上。四人一起来到书房。
徐心愿有点紧张,“妈,是不是除了什么事?”
徐母这时才略微放松,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女儿啊,我和你爸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是还是尽力配合了你们。可这配合就意味着我们要被徐胜利监视监听,意味着我们要放弃很多隐私。今天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徐胜利很快就会知道。这书房还算安全,你们有什么打算就赶紧说,我怕他的人很快就过来。”
徐心愿看向党爱华。党爱华冷静地说:“我要去见徐胜利。”
徐父定定神,问:“现在是好时机吗?”
“什么叫好时机?我们本来想拖个半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的根源就在徐胜利,只有他死了,所有人才能解脱。可惜他怎么都不露面。现在对外,给他挣黑钱的那些人遭到重创,对内,他自己的身体,哼,”党爱华看了一眼徐心愿,说:“你女儿是他必须要得到的‘药’,你们的亲戚又是他的筹码,你们是两难,只有主动才能化解死局。来之前徐胜利已经答应和他们见面,只是他这人,我不信不会做小动作,不如将徐心愿送过来。这样一来徐胜利谈判的对象就变成了你们,你们的亲戚做筹码的能量就更大了,他也会相信你们不敢对他如何,这样他才可能让你们和我一起去见他,因为他相信你们投鼠忌器,看在你们亲戚的面上也不会让我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