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高海拔地区的山洞里,即使不像外面那么严寒,但也不会像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冬季,更不会热吧。”党爱华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这让徐心愿渐渐放松,“说的也是,这里的空气挺湿润的,有点微冷,像江南地区的冬季。这怎么回事?”
“在较长时间没有氧气罩和药物的帮助下,你的身体没有出现高原反应,而且这里的气温已经没有那么严寒了,这说明现在的海拔渐渐低了。”见徐心愿半信半疑,党爱华笑了,“周新年他们身上一定带着可以测算海拔的手表或仪器,不过你去看了也没用,这里的环境有种莫名的力量能让仪器失灵。曾经我们到这里时也探讨过,或许是磁场异常,或着是某种未知物质的影响。”
“那周新年他们知道吗?”徐心愿的杞人忧天让党爱华不知说什么好,“周新年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么多年来除了徐胜利和楚光耀外,就只有我是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而那两人的年代,你觉得会有什么电子机械之类的仪器吗?这两人即使告诉周新年他们的详细经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经历。再者说,即使我们提醒他,他也不会回头的。那两个老妖怪没有退路了,给周新年下了死命令。如果周新年退缩,出去后他和他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着想的。依附别人活的滋润的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要有代价的。”
“可是,”徐心愿忘记的自己的处境,担心起别人来,“听不听是他们自己的事,但说不说在于我们。”
“好吧,”党爱华妥协了,“听你的。在下河之前,我会提醒他们的。”她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这么容易听话。
“河?这里还有河流吗?”
“地下暗河多了。”
徐心愿打了个寒颤,她脑子里不由想起了那些看过的探险盗墓之类的小说,暗河代表着巨大的凶险,不过她将疑问说出后却引来党爱华的低笑,“小说都是幻想出来的,真正的盗墓人寻墓定穴的本事确实是有,可其它的身手,最多比普通人身体耐抗些。而且绝大部分的墓地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最多就是细菌、一些地下的未知小虫子小生物会带来危险,其它没什么的。你放心吧,这里的暗河可没什么怪物。唯一的凶险就是流水太湍急,暗礁也多。”
“说得你好像盗过墓一样。”徐心愿慢慢放松下来。
“以前抓到过个小偷,他教过我几手开锁的绝活,和他吹牛时,他说他祖上就是干这个的,现在家里亲戚还有干这个的。”
“你向小偷学习?为什么?”
“也不是,我这人什么都想弄弄,什么都有点好奇。其实开锁绝对是门技术活。”
“好吧,我虽然不能理解你的好奇,但赞同你的话,开锁确实是门技术活。”
党爱华转头和徐心愿相视一笑。后面紧跟着的赵峰轻轻叹息了一声。
说是不久就到河边,但其实走的还是很远,徐心愿真的觉得累了,这并不像是走平地那么轻松,有的地方窄的只能走猫步,甚至还有缺口只能跳过去。就在这过程中,她已经听到后面好几声的尖叫,有人不小心摔了下去,她都不敢回头。不知走了多久,她实在疲惫不堪,但也不想给党爱华增添负担,强咬着牙撑着往前走。
身后粗重的呼吸声还是让党爱华察觉到徐心愿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形下,她是无法背起徐心愿的,有的时候走的路是需要侧身而过,根本容不下两个人的宽度,只能边走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分散注意力。
终于徐心愿听到了党爱华说“到了”,她一下子就觉得腿软了。党爱华拉着她急走了几步,从赵峰的背包里找了块塑料布铺在地上,将她按坐下来,抬起她的腿,给她揉按肌肉。
徐心愿是红着脸接受“服务”的,但很快肌肉传来的酸麻就让她什么都不想了。后面的人陆续跟了上来,等全到齐了,周新年让大家原地休整一下,然后虎着脸来到她们面前,质问党爱华,“你早知道那山壁钉不牢绳子,竟然也不出声警告一下。”
“有的牢,有的不牢,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党爱华轻描淡写地说:“你急什么,你的人不过就损失两个。该急的是我那些‘狱友’。”
“周叔,现在这种情况别再大家吵起来。”徐心愿打了圆场,“党爱华说到这里的仪器都会失灵,你还是让大家检查一下。”
周新年一怔,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有点不信,“照明还是好的。”
“别急啊,现在都是led灯吧,照明不算是紧密仪器,受到的干扰不会那么灵敏地显现。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再看看。”党爱华嗤笑,“周新年,我可不是菩萨心肠,今天看在徐心愿的面上,我再次提醒你一句,现在回头不一定来得及,但是也不一定必须会死。”